她失控地对着云成斐发作起来,又捶又打又抓又挠,完全毫无章法。
云成斐一下下都受了,不叫疼也不躲闪,还轻轻拍着谢如昕的后背,无声地安抚。
等到谢如昕打的累了,发泄不动了,云成斐依然抱着她。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云成斐才将她放开,低头看去,见谢如昕眼底泪花闪烁。
云成斐心头一疼。
软筋散的事情的确是他有私心,结果导致了方才差点出事。
他现在心情也十分糟糕,很不好受。
云成斐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估计今晚没法再说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抹向她的眼角,将那里无声溢出的泪花抹去,“是我的错,明日便叫苗先生帮你彻底解了软筋散。”
谢如昕别开脸没吭声。
云成斐不说什么,将被子拉过来给谢如昕盖好,又握了握她的手,才依依不舍的跃窗而出。
他并未离开凉国公府,而是乘着夜色,躲避巡逻守卫找到了谢长渊的院子。
谢长渊此时已经入了梦乡。
云成斐进到房间内,直接将谢长渊拎了起来。
谢长渊坐起身一个激灵,瞪了云成斐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你、你大半夜的到我这儿干什么?”
“你去看看她。”云成斐沉声说道:“她今晚可能睡不着。”
“什么?”
谢长渊愣了下,慢半拍地说:“你说如昕?”
“嗯。”
云成斐点头,“你们府上的防卫太差了,什么人都能进来。”
“什么人都能进来……”谢长渊重复了一遍,眯起眼睛说:“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你今晚还来了旁人,还到妹妹那儿去探头探脑?”
云成斐只并不多言,但这沉默的态度却说明谢长渊歪打正着了。
谢长渊立即神色凝重的翻身下床,“谁?”
云成斐说:“楚默。”
“他——”谢长渊沉了脸,“他还敢跑来找如昕!”
“废话少说,你快些过去。”云成斐交代,“她今晚心情不好……你别再惹她,好好陪陪她,哄哄她。”
“这还用你说?”
谢长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那是我妹妹,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做吗?不过你这厮也古古怪怪的,你怎么不哄呢?难道你也惹她了?”
云成斐并不多言,只说:“走了。”
“嗳——等一下!”谢长渊赤着脚追了两步,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一股子血腥味,你受伤了?”
“旧伤。”
云成斐丢下两个字,再不和他废话,打开门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踪影。
谢长渊皱了皱眉,嘀咕道:“你什么旧伤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夜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鞋袜,穿戴妥当便立即往谢如昕的望月楼去了。
谢长渊原以为谢如昕“心情不好”,还可能睡不着觉,望月楼必定亮着灯火。
谁知来了一看,一片黑沉。
谢长渊暗自琢磨,是不是云成斐这厮太小题大做了点。
谢如昕如今冷静稳重的离谱,哪有什么能叫她睡不着的事情?
但念着云成斐说,楚默今夜也造访过凉国公府……云成斐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凉国公府又不是菜市场,由得谁想来就来!
谢长渊站在望月楼下瞧了瞧,招呼长随多调了两队府兵在望月楼附近守着,又打着哈欠盯着妹妹的绣楼盯了半个时辰,才回自己的院子去睡。
……
云成斐回到定西王府的时候已经子时。
一进府门,正要往自己院落走,精明的中年管事走上前来禀报:“殿下,太子来了。”
云子微怔,“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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