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往侧边一闪。
一柄软剑扫过，削掉了楚默一缕头发。
楚默微惊，连忙翻身后窜。
那软剑如同毒蛇一般，招招要命。
楚默没有带兵器，躲闪的十分狼狈。
一转眼瞧见不远处的柱子上挂着谢如昕的霜月宝剑，他在地面上一个翻滚靠近，想拿那把剑。
但那毒蛇一般的软剑如影随形。
唰唰两下，若非楚默反应够快，伸出去的手差点被削下来。
楚默被逼到了平素谢如昕写字的桌边，借着窗外微薄的月光，他看着那握着软剑的人脸色极度难看。
那人一身玄黑色束袖锦衣，身姿颀长英挺，发束墨玉顶冠，右手负后，左手握剑。
剑刃比凉薄的月光还要冷上几个度。
屋内黑沉，他又是背光而立，五官几乎看不分明。
但楚默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云成斐！
“你何时来的？”楚默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屋内屋外情况，思忖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堂堂皇长孙，竟然也做这采花贼行径，半夜潜入女子闺房！”
云成斐轻启唇瓣：“你该死！”
下一瞬，云成斐手腕一抖，手中软剑幽冷光芒迸射而出，朝着楚默脖颈削去。
楚默大骇，狼狈躲闪。
这屋内摆放着家具，又是一片黑沉，本就不是动手的地方。
楚默没有带兵器，自然落了下风。
并且云成斐招式毒辣，每一招都扫在致命处，不见半点花哨。
楚默不过片刻功夫，身上便好几处挂彩。
电石火花间，楚默奋力朝着谢如昕方向丢出一枚梅花暗器。
云成斐立即纵身前去格挡。
楚默趁此机会翻身跃出窗外，眨眼功夫隐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云成斐击飞了梅花暗器，手腕一动，软剑盘入腰间。
他快步到床榻便去，将谢如昕微开的衣襟拢的严严实实，拍开她的穴道，直接将她拥入怀中，“没事了。”
谢如昕身子僵硬，脸也泛着几分惨白。
她抬起手臂，缓慢而坚定地将云成斐推开，“多谢。”
“……”
云成斐沉默一瞬，“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谢如昕低着头，“你走吧。”
“你这样我怎么走？”云成斐拧着眉毛，“你好好与我说，有没有受伤？”
也不等谢如昕说什么，云成斐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倾身上前要亲自检查。
谢如昕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向云成斐。
云成斐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谢如昕声音阴沉紧绷，“不用你管。”
云成斐抿紧了唇瓣，站起身来，却不是跳窗离开。
他坐回了床弦上，“你别给我摆出这副样子来，我知道你现在恼我恨我。要打要骂冲我来便是，别气闷着憋坏了自己。”
谢如昕瞪着云成斐，那双又大又美丽的眼睛里逐渐浮起毫不掩饰的愤恨，“你还知道？”
“我的武功若还在，哪里用得着受这等欺辱？”
“你现在看旁人欺辱我，我毫无还手之力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得意？”
云成斐一张脸僵硬无比，没有说话。
他哪里得意？
他来时正好听到楚默说那最后几句话，进来便看到楚默对她行禽兽之事。
他的心便如同被刀剑乱砍。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晚上没来她会怎么样。
云成斐咬了咬牙，用力将她抱住，“是我错了，我不该。”
“放开、你放开！”谢如昕奋力挣扎。
云成斐却就是不松。
谢如昕挣不脱，愤怒至极。
想起方才楚默的欺辱，她没有半点还手余地，迟来的后怕更是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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