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云成斐低下头,盯住谢如昕,“我想要点实质的安抚。”
他的视线从谢如昕的眼睛下划,扫过挺翘的琼鼻,最后落到谢如昕的唇上。
那目光清清淡淡的,并不算过火。
谢如昕却忍不住抿了抿唇瓣,“美得你,不行。”
“什么不行?”云成斐挑眉,一幅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我说什么了吗?”
谢如昕:“……”
她没好气地推了云成斐一把,“快回去休息。”
云成斐却伸手一捞,将她揽近自己,手指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先记着,等祈福的事情结束我再收账!到时候别耍赖。”
谢如昕张了张嘴。
什么收账,耍赖?
她不是说不行?
而且他刚不是装傻吗?
云成斐松开她往屏风外走,丢下一句话:“手帕记得洗。”
谢如昕快步出去,屋中却早已经没了云成斐的身影。
只有那后墙之上的气窗,并不算大的窗扇在晃悠。
……
守在禅院不远处的玄明一个哈欠打到一半,远远看到自家主子回来,立即闭上大张的嘴巴跑过去,“您不是说一柱香,这都半个时辰了!”
“怎么你有意见?”云成斐朝他瞥了一眼。
玄明讪笑:“属下不敢,这不是想着,您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去查件事。”云成斐深入夜色之中,“五年前,观音殿。”
玄明立即领了命令。
云成斐一路前行,回到自己所住的禅院之中,却并未休息,而是将早准备好的食盒拎了起来,朝着太子所在是禅院而去。
此时已经一更天了。
太子日理万机,即便如今为大行皇后祈福,也没耽搁任何政事,该他过问处置的事情全部妥妥当当。
只是白日里须得按照礼制做好祈福之事,处理政务就到了晚上。
一般情况下,休息都在二更天了。
云成斐到那禅院的时候,太子所在厢房果然还亮着灯。
跳跃的烛火将太子的影子照在禅房的窗户上。
他握着朱笔写着什么。
偶尔抬抬手臂活动下肩膀,偶尔手撑腰浅揉两下。
云成斐停在禅院门前片刻,心情复杂。
太子身负社稷重任,从来都不是好当的,而自己这做儿子的,以前未见得帮过太子什么,反倒总是惹他烦心,也是有些不孝了。
“咦?成斐?”
黑沉沉的回廊之上忽然传来一道柔婉的女音。
云成斐不必回头都知道那人是谁,眼底复杂褪去,片刻功夫眼神转为冰冷。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休息?”
太子妃王氏带着贴身的赵嬷嬷和两个婢女到了禅院门前来,关怀备至:“你每日要跪那么久,不早点休息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你每日也要跪许久,晚上还得抄经。”云成斐面无表情地说:“你都能吃得消,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吃不消的?”
“殿下你——”太子妃身后的赵嬷嬷忍不住要说什么。
太子妃王氏却抬了抬手让她住口。
王氏微笑着说:“也是关心你的身体,你能撑得住就好……你这是来给太子殿下送吃的?”
她瞧了云成斐身后玄明提着的食盒,笑意更加温柔:“殿下如今懂事多了,太子也能宽宽心。”
云成斐冷语:“我是有朝事与父亲说。”
言下之意,你若是没事就赶紧离开不要打扰。
太子妃王氏点点头:“那好,这夜宵烦劳你带进去给太子。”
赵嬷嬷把食盒往前送。
玄明犹豫地看了云成斐一眼,见他没有多言,便把食盒接下。
太子妃瞧着禅院窗户上太子辛劳的剪影,幽幽叹了口气,眼睛里面含着浓浓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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