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和那一批劣质军械本身是没有关系的。
之所以那批军械会出现在迎亲队伍，不过是他替人办事。
而能使唤得了楚默，还能让宣武皇帝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除了位高权重的皇子龙孙没有别人。
“应该不是京中的吧？”谢如昕问。
“嗯。”谢长安低声说：“六哥告诉你也无妨——是驻守幽云十六州的梁王。”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爹要我闭紧了嘴巴，如今告诉你知道，你切莫与旁人说，母亲也不可以。”
“明白。”
谢如昕点头。
劣质军械之事固然罪恶滔天，但犯罪的人是宣武皇帝的儿子。
若这一次不是楚默，而是别人插了一脚进来，恐怕宣武皇帝会直接下令满门抄斩。
但谁叫那人是楚默。
宣武皇帝救命恩人之子，自然是无罪释放。
至于如何处置罪魁祸首梁王，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宣武皇帝子嗣众多，而且大都在硝烟之中长大，能征善战骁勇无比。
江山大定、宣武皇帝登基之后，将儿子们分封为王，分掌兵权，为云家驻守边塞稳固边防。
其中梁王势力最大，兵马最是强壮，也最是嚣张跋扈。
这两年来屡犯律法。
劣质军械事件的起因，便是梁王侵吞各地军饷。
兵部没了钱，各地兵马军械供给不上，所以就出现了廉价劣质品。
谢长安忽然说：“小妹，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
“还好。”
谢长安又问：“是不是定西王跟你说过什么了？”
谢如昕一愣，含糊地应了一声“是”。
谢长安果然就不多问了。
谢如昕不禁心想，云成斐这厮现在倒是个万能的挡箭牌。
兄妹二人去了清风楼，点了几分招牌糕点，说说笑笑地用了下午茶，又一起到清风楼附近的闹市转了一圈。
到晚上还在路边摊吃了羊肉粉。
华灯初上，兄妹二人才坐上马车回家。
到了府宅内，谢如昕告别兄长回到望月楼，刚一进去，香蓉便神色凝重地过来禀报：“小姐，最近这两天怡兰苑那边，使了银子让人在打扫城南一处二进院子。”
“什么？”香桂闻言面色微变：“她们打扫院子做什么，难道是想搬出去？不应该吧！”
谁不知道窦氏根本不想离开谢威这棵大树。
香桂猜测：“难道是做出这副样子给国公爷看，还是为了哭闹？”
“不像。”香蓉说：“平素二夫人要是哭闹，都是摆在面子上闹起来的，这次让人收拾院子却是偷偷摸摸的。”
“知道地方吗？”一直没说话的谢如昕问：“院子的具体位置。”
“知道。”
香蓉说：“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在怡兰苑那边买通了一个洒扫的丫头。”
“那丫头倒是个会办事的，瞧着二夫人身边的嬷嬷找人去打扫，便自告奋勇去挣那份银子，自然也就知道地方了。”
“事情办的不错。”谢如昕笑道：“给那丫头多一点赏钱，让她继续盯着。”
“是！”
香蓉退走后，香桂的疑惑却是还没解。
她瞧着胸有成竹的谢如昕，欲言又止地说：“小姐……”
这是寄往谢如昕帮忙解惑了。
谢如昕淡淡说：“别急，等几日你就清楚了。”
……
三日后，窦氏果然又找谢威哭闹了一通。
说自己和谢星辰在怡兰苑里闷着，自己的病情加重，谢星辰的病也好不了。
楚默都释放了，她们当初干的那点糊涂事也付出了代价，也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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