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没有人察觉。
仆人前去叩门。
“如昕。”于氏牵住谢如昕的手,“等会儿好好说,别置气,阿默毕竟在天牢这么久,肯定吃了苦头。”
“嗯。”
谢如昕淡淡应了。
片刻后,角门被打开,将军府的钟管家快步迎上前来,恭敬地说:“小的见过于夫人,见过如昕小姐,我家将军正在更衣,请二位先到厅内稍坐片刻。”
“好。”谢如昕应了声,和于氏一起进了将军府内。
沿路过去,将军府上奴仆看到她们母女二人,神色都有些不好。
尤其是看谢如昕的眼神,带着几分埋怨。
在他们看来,楚默的牢狱之灾都是谢如昕引来的,并且谢如昕又开始和云成斐纠缠不清了。
那钟管家倒是一切如常。
带母女二人到厅内后,钟管家吩咐人上了茶,欠身对于氏和谢如昕说:“二位稍候,小的去催催将军。”
“钟管家自便。”于氏客气地说完,钟管家就退了下去。
于氏面露担忧:“也不知道阿默受伤了没有?”
谢如昕没吭声,轻轻摇着团扇。
那姿态,并不像是来看望久违的未婚夫,而是随便在什么地方闲逛。
于氏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忽然有点点不安,“如昕,你——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在想方才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谢如昕淡淡说:“瞧着都在怨怪我害了楚默,但钟管家对咱们母女还是和往常一样恭敬。”
于氏皱眉:“所以?”
“所以——母亲觉得,等会儿楚默来了,他看咱们会是什么样?是会和钟管事一样,还是和那些下人一样?”
“这……”于氏抿了抿唇,“阿默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是定西王殿下那边——”
院内响起一串极有节奏的脚步声。
于氏住了嘴。
片刻后,一身玉白色家具常服的楚默出现在了厅门口。
他本是英挺卓绝的长相,五官轮廓立体,眼眸深邃,立在那儿便自有风致,如松如竹。
谢如昕以前总说他这张脸恰恰好,要是稍微硬朗一点就显得粗犷,再柔和一点又显得娘气。
然如今看到这张脸时,已毫无感觉,只看到该死二字!
“阿默!”于氏关切地看着楚默,既为他的身体,也琢磨他对谢如昕的态度。
“言姨。”楚默朝着于氏拱了拱手,恭敬而客气,又走到谢如昕面前,眼神温柔似水:“如昕。”
或许是因为牢狱之灾,他看起来瘦了一些,衣袍宽松,瞧着于氏也有些心疼了,正要说点什么,谢如昕却淡淡开口:“你不怨怪我?”
楚默摇头,面有愧色:“这件事情十分复杂……说到底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大婚的时候做那件事情。”
“这么说,劣质军械藏在迎亲队伍的事情,你是一点没被冤枉。”谢如昕轻轻问:“是吧?”
“是,只是——”
楚默话音刚出,“啪”一下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来。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院子里的守卫,大厅门前的钟管家,进来奉茶的婢女,站在谢如昕身旁的于氏全都僵成了石雕。
没有人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楚默一张俊脸被打的歪到了一边,脸颊之上出现五个极为刺目的手指印。
他惊怒到了极致。
楚默极其缓慢地回过头,那双原本氤氲着似水也一般柔情的眼睛,转瞬便凝结成了寒冰。
“谢如昕。”楚默薄唇轻启:“你疯了?”
“是你疯了。”
谢如昕平静地说:“你知道沾染劣质军械是什么罪责,你却明知故犯,你是自己想死,还得拖上我们谢家一起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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