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西北五年,原以为能叫他磨练磨练心性,如今看来他是一点都没变。”
一道低沉却威严的中年男音想起来。
接着便响起一道女子叹息:“成斐他还小,耽与儿女情长也难免,今日是殿下的好日子,您千万别生气。”
“有什么不愉快的,等晚些父子两人坐下好好分说。”
“就怕他根本不想坐下好好分说……”中年男子声音极冷,“让人传话叫他到明华楼,他到现在都没到,还如五年前那般不将孤放在眼里。”
“殿下莫气,成斐他……”
女子柔声劝服着,两人声音越来越远。
假山内,云成斐后退两步,懒懒靠在假山山壁上,唇角含笑。
“听到没有,你拦我问话,耽搁了我的时间,这下我那装模作样的继母和威严的父亲有话说了。”
“……”
谢如昕抿了抿唇,这会儿也冷静下来,“抱歉。”
但道完歉又不是滋味。
“你如果好好说话,不要戏耍我,也不至于耽搁时间。”谢如昕冷冰冰地说:“软筋散你是不打算给我吗?”
“看你态度。”
云成斐笑了一声,“不过现在我没时间,重新约个时间见吧,走了。”
话落,云成斐潇洒转身,很快消失在亭台楼阁之间。
谢如昕也从假山内出来,盯了他背影半晌,才忍不住抬手抚上刚才被掐过的下颌。
继而想起她方才冲动地从人家嘴巴里面抢药,迟来的羞恼涌上心头。
“这浑小子。”
谢如昕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招呼红霞回去寻于氏和谢芙溪。
一路上,她试着提了几次气,都和以前一样毫无反应。
但若学着云成斐那般,捏住手臂天井穴再提气,便有了反应。
谢如昕心中惊疑不定。
他给她下的这到底是什么药?
……
谢如昕在花园内找到了谢芙溪和于氏,便随着其他女眷一起入了席。
如今大秦沿用前朝礼制,男女宾分席。
女宾这边,于氏母女三人和其他人素来不合群,被排挤针对是家常便饭,次数多了于氏也能冷静以待。
谢芙溪则从小就很安静,早熟的很。
旁人的眼光影响不了她,她一向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唯有谢如昕,让于氏时刻担心。
因为这些年,谢如昕都有些冲动,禁不住旁人挑衅。
发做起来,场面当真不好看。
因此于氏时不时地瞥两眼,想着若是谢如昕又生气发作的苗头,那就赶紧按下来。
谁知道盯了好一阵子,谢如昕都平静淡然的像是和谢芙溪传染了一样。
于氏也逐渐安下了心。
看来这乖女的确是变了很多啊。
“这红豆酥不错。”谢如昕把一盘点心送到谢芙溪面前,“姐姐尝一尝。”
“哦。”
谢芙溪淡淡应,捏着红豆酥咬了一小口,漫不经心地说:“快要入伏了,天气还这么热,要是有冰棍雪糕吃就好了。”
谢如昕微愣:“那是什么?”
谢芙溪盯着谢如昕,“解暑的,你不知道?”
“倒是第一次听说。”谢如昕摇头,笑着靠近谢芙溪,“姐姐素来懂好多新奇玩意儿,想必会制那解暑的什么冰糕吧?”
“到时候分我一点。”
谢芙溪目光深深:“好早以前听人说起这些东西,我自己是不会制的。”
“那太遗憾了。”谢如昕难掩失望。
圣京的夏天很热的,如今那些解暑的家伙什其实用处都不大。
每年夏天对谢如昕来说,都是最难熬的时间。
谢芙溪心里也有些失望。
看来这个身体里的人,不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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