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望见那倩影，牵扯出心底最深处的痛。
秦石卷在黑色袖袍下的手掌徒然捏紧，略微锋利的指尖刺入掌心，甚是划破出鲜血。
“于琳儿！”在秦石傍边，许巧儿是同样红着眼。
淡淡的月光下，照射的那倩影貌美如花。
在焚书中，书中玉倒是颇为意外，上下的打量起于琳儿，之前在大殿上气氛紧张，都没有好好瞧瞧。
此时看见于琳儿，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书中玉是各种各样的好奇啊：“咳咳，石头，当初就是这女人把你迷的欲罢不能？”
听到焚书中的声音，秦石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摇摇头：“呵呵，玉姐，你能不能不讽刺我？”
“没啊，我是说真的，姐姐不比她漂亮多了？论容貌，姐姐倾国倾城，论身材，更是婀娜多姿，哪点比不过她啊？”书中玉很认真的嘟嘟起嘴。
对于书中玉，秦石真是无力吐槽，只好顺着她说道：“是，玉姐美，特别美，所以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对你欲罢不能了吗？”
“这还差不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忘了于琳儿的存在。
在漆黑的山林间，于琳儿望见秦石那开心的笑容，却是有些误会的抿住红唇：“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留有旧情。”
“嗯？”
听到于琳儿的话，秦石不由觉得有些可笑，仰起头揶揄道：“呵呵，我说于琳儿，你能不自作多情吗？留有旧情？可笑！”
“石头……”
“住口！！”
听到石头两字，不等那悦耳的铃声落下，秦石的黑眸骤然大变，斥声道：“石头这名字，是我至亲至爱的人对我的称呼，你不配！”
“石……你！”
那突然转变的语气，令于琳儿被惊呆了，她欲言又止的盯着秦石，道：“好，我不配，但秦石，我劝你和我回焚天宗，这样说不定长老们能从轻发落。”
“否则，不旦是你，就算你的秦家，那时候也会被焚天宗覆灭！”说到这，她故意顿了下，在美眸中露出罕见的温柔：“我是为了你好！”
“呵呵，收起你假惺惺的怜悯，和那令人恶心做作的表情。”秦石根本不吃于琳儿这套，声音非常冰冷的道：“你以为我傻吗？和你回焚天宗？那帮畜生会放过我？狗屁从轻发落！”
闻声，于琳儿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装的更加可怜，声音中憔悴，凑上前，抬起手，一点一点朝秦石的面庞摸下：“石头……当初我是有苦衷的，难道你不记得当年我们的感情了吗？我对你的情，都是真的啊，我没有骗你啊。”
“嗛！”
啪嗒！一声轻响，秦石一把捏住于琳儿的玉手，他黑眸盯紧于琳儿，深深的吸口气后，释怀一笑：“呵呵，你继续装，我秦石若是在上你的当，那才是真的没心没肺到家了呢！”
“你……”
于琳儿怔了怔，被秦石推开几步，差点撞到在古树上。
稳住娇躯，她望着秦石没有半点动容的模样，温柔的娇容戛然间凝固。
她在那温文尔雅的面庞上找不到丝毫的不舍和痛楚。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但这份疼痛却不是源于爱意，而是那一份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她觉得，就算她抛弃秦石，秦石也应该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才对，绝对不应该是这种释怀无谓的模样。
“好，秦石，这是你逼我的！”
于琳儿生气的低吼一声，她的娇容变得有些狰狞，在她的美眸中闪过道怪异的神色：“哼，敬酒不吃，我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躲过孙涛长老，但我一定不会放你离开这！”
于琳儿暴露出真容，倒令秦石放松不少，收起心底压抑的心结，讪讪一笑：“呵呵，早这样不就结了？没有情就是没有情，何必非要把自己刻在那有情有义的丰碑上？”
说完这话，秦石露出轻蔑一笑：“况且，你觉得，连你们左右长老都拦不下我，就凭你能将我留的下来吗？”
“你可以试一试！”
说时迟那时快，于琳儿秀发翻腾，一抹桀骜不驯的灵力就祭出，王灵境巅峰的实力令山林间颤抖一下，朝秦石的胸膛就狠戾的拍下。
“偷袭？这倒像你的作风！”
望着逼近的于琳儿，秦石的黑眸一睁，单手松开封魂碧玺，灵力如堤坝泛滥般灌入全身，正面迎击而上。
轰隆！
巨响迎天升起，夜空中点点的繁星好像都被击落一样。
漫天的火花，大地塌陷出个十几米的深坑，一道一道蛛网般的沟壑朝四周扩散，令那些残破的古树崩塌。
砰！
拳掌交锋间，单拼灵力秦石自然不及，但却也尚未达到让他忌惮的地步，只是单脚在地上一转，搂住许巧儿带起尘沙朝后挪动百步，盯着于琳儿不屑一笑：“呵呵，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人任由你们摆布的废物吗？”
“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一击得手，于琳儿大喜的举起妙手，在夜空的月光下翩翩起舞，朝秦石面额印下。
“那我就让你瞧瞧，废物是怎样逆袭的，当年有多爱你现在就又多恨你，我让你瞧瞧这份憎恨究竟有多么可怕！”和于琳儿交手，秦石单手祭出柔力，将许巧儿推开到身后百米之外，旋即跃起身边和于琳儿轰然碰撞。
砰！
砰砰砰！
一顿胡乱对碰，秦石没有使用任何武学，就是纯粹的硬碰硬，在夜空中产生强烈的火花，每一次碰撞都会比上一次更强烈，好像在宣泄内心中挤压许久的怒火。
对于琳儿，秦石真的没有爱了，但他却无法释怀对于琳儿的恨，那种恨已经刻印在骨子里，若不是于琳儿，他的父母冰儿又岂会饱受苦难，秦家当初又岂会被杨家欺负？
“额啊啊啊！”
高高的举起幽冥剑，秦石全力的力劈而下。
咣啷！
光是一击，于琳儿的娇躯一颤，在半空中笔直的倒飞出去，她的美眸瞪大一下：“怎么可能，我竟在灵力上不如他？”
“有一种力量，叫做憎恨！”
秦石呲牙像是疯了的朝于琳儿逼近。
“石头，冷静点，别和她纠缠，她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这的打动已经惊动焚天宗，那面有数股力量正在急速赶来，赵岩和孙涛全在！”在秦石躁动中，书中玉祭出灵力，使劲一捏秦石的腰围。
那冰冷的疼痛感唤醒意志，秦石疾驰的身躯猛然停下，目光冰冷的盯着于琳儿：“哼，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大舍利决！”
得知赵岩几人的事，秦石不敢在大意，一道精神幽火自识海探出，点燃乾坤间的灵力便化为两道金色舍利，直逼朝于琳儿眉宇轰下。
轰隆！
那一道金光舍利，强悍的令人胆怯，像是星陨坠落一般，划破寰宇后卷起漫天风沙，掠过之处的大地碎开天堑，轰然落下。
“不！”
于琳儿的美眸瞪大，娇嗔一身的翻过身。
轰隆！
但是，金光舍利的速度极快，就算是被于琳儿躲开要害，仍是将她击飞出几百米远，以一点为圆心爆炸开来，强烈的气浪吞噬掉山林中的百态生灵。
噗！
一道嫣红，顺着她的口腔喷出，全身瘫软无力的坐倒在地，一双美眸中充满了恐惧的望着秦石，她万万没料到秦石竟真的会对她下手。
嗖！
下一秒，秦石傲然落在她的面前，手中握着幽冥剑高高举起，那刃尖笔直的对着她的眉心：“两年了，那年的恩怨，该是时候了解了！”
“不要！秦石不！”
于琳儿吓坏了，洒泪的呼喊出声。
砰！
一道冷风遽然掠过，漫天飘散起黝黑发亮的发丝，映射在月光下格外的绚丽。
但，于琳儿紧闭的桃花眼，却是微微的挑动一番，在她的脸颊上传来那来自剑刃的冰冷寒气，令她试探性的睁开眼。
只见，那幽冥剑，就刺在她的脸颊帮，方寸不到的大地上，剑刃上折射出带有棱角的光辉，足足刺进大地半米有余。
“石，石头……”
于琳儿哆嗦的轻哼一声，额头上被冷汗布满。
“我说过，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握着幽冥剑，淡淡月光散在少年冰冷的面庞上，他盯着那个曾令他彻夜辗转反侧的娇容，秦石深深的吸口气，道：“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活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秦石这个名字，回撤在整片荒灵大陆。”
“那个时候，我要你永远苟活在我的光环下，让你无论躲到哪里，都逃避不掉我散发出的光辉！”
“我要让你看着，你当初做的选择，究竟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我要让你看着，你当初的选择，究竟是何等的错误！”
“于琳儿，你看着吧，我秦石终归会站在你仰望不到的高度！”
一番话，如古墓晨钟，阵阵回荡的落在于琳儿心房。
她沉默了，苍白的娇容上浮现出一丝痛苦，这一段话或许在别人听起来桀骜不驯，但她却深深的知道，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真的会永远苟活在那刺目的光辉下。
而那光辉的源头，便是秦石。
嘭！
拔起幽冥剑，秦石裹紧黑袍连多一眼，都没有再去瞄向于琳儿，转过身便跃到许巧儿的身旁，抱住许巧儿后轻哼一声：“走，哥带你回家！”
“嗯！”
许巧儿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这一刻她面庞露出像吃了蜜饯的甜美笑容，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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