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明几净的餐厅,白餐布上杯碟纤尘不染,金属刀叉反射着银光。
waiter将醒好的红酒倒入高脚杯,白清枚在她爹虎视眈眈的盯视里,拿起杯子喝酒,借以挡住自己心虚的脸。
右手边,西装革履的周晟安出声替她解围:“我早上出门前说过今天会加班,她怕打扰我工作,才会说谎。”
白翰名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这段时间她在你这,没给你添乱吧?”
白清枚心说,她这么大个人,能添什么乱。
就听周晟安不紧不慢地回答:“她很独立,很少麻烦我。在这里也适应得很好,交了不少新朋友。”
确实独立,不到半夜都不回家的。
别说麻烦他,连话都没讲过几句。
白翰名满意地点点头,又拿他那套大男子主义的理论来教育她:“霖城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在这能交些自己的朋友也很好。晟安工作忙,你要多体谅他,为他排忧解难,女人要学会做一朵解语花。”
白清枚心里嗤之以鼻,脸上端着虚伪的乖巧笑容:“知道了,爸爸。”
周晟安瞥她一眼,没说什么。
中途白翰名去洗手间,周晟安朝她伸手。
“手机给我。”
在白清枚莫名的眼神里,他道:“为了避免下次再发生这种状况,你还是存一下我的电话比较好。”
白清枚把手机解了锁放到他手心:“你跟我爸在一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丢那么大脸。”
“你的行为模式跟我不太一样,我很难预测到你会做什么。”周晟安把他的号码储存进通讯录,顺带加了他自己的微信,备注就写的他自己名字。
他把手机还回来,“不过我会试着配合你。”
白清枚也就是随口甩个锅,没想到得到的不是他丢回来的锅,而是这样的善意。
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配合我干嘛?”
周晟安道:“如无意外的话,我们会共度一生,适应彼此的节奏,互相配合,共同面对其他人,会让这个过程更高效,我们的合作关系也会更牢固。”
白清枚听前半段的时候,感动的种子在心里某个地方隐隐想要动一下,听完后半段,种子死了。
吃完饭,白翰名离开之前,又交代白清枚:“下周史家老爷子的寿宴,你代表我们白家去一趟。贺礼我到时让人送来,你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
回到公寓,白清枚跟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吐槽起今天的乌龙。
闺蜜对周晟安有点刮目相看:“你这么一说,这个老男人人还不错嘛,给你解围,人也通情达理的。”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把婚姻当生意在做。要么说人家天生就是当总裁的料呢。”
白清枚自叹弗如,把手机里周晟安的备注改成:合伙人。
倒也挺合适,婚姻对于他们二人就是一场需要经营的交易罢了。
白清枚和周晟安加了微信,对话框的最后一句也是唯一一句消息是:
周晟安:【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们的关系出现转折,是在史老爷子的寿宴上。
当天白清枚穿了一条很端庄正式的白色长裙,搭配的高跟鞋有些打脚,她挽着周晟安的手臂,坚持了半场宴会,脚又累又疼。
怪只怪周家在霖城地位高崇,来找周晟安攀谈的人络绎不绝,白清枚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愣是寻不到机会。
她走不掉,趁着面前的人跟周晟安说话,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借着裙摆的遮挡偷偷在底下把鞋脱掉了。
脱掉之后点着脚尖,以维持先前的高度,但这姿势太难了,比穿着鞋还累,没坚持几秒,她就落了回去。
她突然矮了一截,别人倒是没发现,身旁的周晟安忽然扭头朝她看来。
白清枚硬着头皮跟他对视几秒,还很横:“看什么看。”
周晟安目光往下落,她裙摆及地,看不出端倪。
白清枚趁他低头的时候,又悄悄踮起脚,当场长高几公分。
周晟安好像没发现,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叫来不远处的女侍应,低声吩咐一句什么,继续跟身旁的人聊公事。
几分钟后,女侍应拿来一双拖鞋,周晟安接过来,也不避讳跟前还有人,当着对方的面,弯腰将拖鞋放在白清枚面前。
几道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投向白清枚的脚。
她犹豫着,在这种宴会上当众穿拖鞋,在白家是绝对不允许的。
“穿吧。”周晟安沉稳的声线,有种令人信服的可靠感。
他微微抬起小臂,给她借力,白清枚扶着他胳膊,把脚伸进拖鞋,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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