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熙到这里之后,周晏京没再接送过她一次,医院的同事没人见过他。
林语熙说:“这两年多,你但凡来过一次,我的同事也不会至今都不认识你。”
周晏京神色难辨,沉默了很久。
巧合如簧吵架从无败绩的他,少有被人说得理屈词穷的时候。
“我以前仗不到你周二公子的势,以后也不需要。”林语熙说,“我都跟大家说我结的是冥婚,老公是个死人,你还不如死得干净点,别突然诈尸给我添麻烦。”
周晏京原本正怅然着,冷不丁被她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
“冥婚?”他气得脸都黑了一层,咬牙切齿地说,“林语熙,你天天在背后就是这么咒我的?”
“你怕什么,你命那么硬。”林语熙还理直气壮的,“咒了你那么久不也没事么。”
她病历还没写完,说完就走,周晏京没好气:“回来!”
他捉着林语熙的手臂,目光扫过她的腿:“刚撞哪了,去做个检查。”
林语熙抽出手:“不劳你操心,我自己会去的。”
周晏京盯着她冷酷绝情头也不回的背影,被她弄得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没处发,气极反笑。
“小没良心的!”
他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谭星辰的轮椅停在墙边,安静如鸡地当自己不存在,只有一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周晏京:“你怎么还在这。”
“额……”谭星辰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谨小慎微地缩着脖子,“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是个聋子。”
她才帮林语熙出过头,周晏京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只是抄着兜,冷淡地乜她一眼:“下次有架自己打。”
谭星辰:“……哦。”
林语熙整个膝盖被肿了,一片青青紫紫,看着还挺唬人,但她自己看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忙完手头的事,去骨科拍了个片子。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肿得跟面包一样大,有点疼,走路得慢慢挪。
她开了点药,往回走时经过一间单人病房,刚好里面的人开门出来。
林语熙和凌雅茹打了个照面,本来想叫“妈”,到嘴边滚了一圈,觉得现在的身份还是应该叫“阿姨”。
“凌阿姨。”
凌雅茹估计已经知道她已经搬走了,听见这个称呼,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她手里拿着病人专用的水壶,跟周晏京同时出现在医院,估计是看望什么人吧,林语熙随口问:“您来探病吗?”
凌雅茹道:“楠楠腿受伤了,我来看看。”
“哦。”林语熙不知道原来江楠在这住院。
就在这时,病房里面传来江楠的声音:“阿姨,您别忙了,哪有让您长辈照顾我晚辈的道理呀,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了,被我妈知道,肯定要数落我。您把水壶给我,我自己去打水可以的。”
凌雅琼回头嗔道:“你快躺下!伤口不疼了?”
语气虽然严厉,但实打实的关心。
原来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周夫人,竟然也会照顾人,帮病人打水。
这种关心和爱护,林语熙是从来没享受过的。
凌雅茹看见她手里的药,关心了一句:“你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腿磕了一下。”林语熙说,“我先回去上班了。”
凌雅茹从医院出来,老刘躬身打开车门,周晏京正叠着长腿坐在车里,拿着平板看大盘走势。
老刘用手遮挡在车门顶部,凌雅茹弯腰坐进车里。
“楠楠刚还在问你去哪了,你有功夫在这看股市,怎么不上去。”
周晏京没抬头:“她又不是犯人,就算是个犯人,腿都受伤了,也跑不了,用得着两个人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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