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连以往最看不惯的不对称,如今都忽视了个彻底。
周桂兰打量着徐鼎的神色,接着说道:“你若是想要查流言,这样下去是不会有进展的。”
徐鼎闻言手顿了一顿。
这些日子,他带着官府的人换上便衣,微服私访。
可是不论是小孩,还是老妪,知晓他的来意之后,都是打量了他一番便什么都不说,将他赶了出来。
若说是他的长相太过不善,也过的去,可不止是他,他手下的所有官兵都是如此。
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你什么意思?”
“爹,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流言,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这是人性使然。”
周桂兰舀了口汤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若是走街串巷无用,你不如叫人夺取一些秦楼楚馆这些人多的地方,再或者便是一些花街柳巷。人在最舒服的地方,心中也是最没有防备的。再有,您还是换些人吧,哪怕是府里的这些丫鬟小厮去,怕是都比您手下的人效果要好。”
周桂兰的话含着几许的深意,但是徐鼎最近被这些事情闹得心烦,一时也看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便皱着眉开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桂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爹,我不是说官兵不行,只是官兵大多都是些见过血的人,哪个手上都沾着人命,大理寺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不凶神恶煞的根本就镇不住人。但是你们这个样子,只要一进去,被人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和你们说什么。”
周桂兰的话如醍醐灌顶,徐鼎也发现了自己的疏忽。
于是徐鼎放下筷子,话也没多说,直接起身走向书房。
周桂兰看着徐鼎的身影,眨了眨眼,又看了眼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总觉得自己这话说早了,应该等徐鼎吃完饭再说的。
被周桂兰点通的徐鼎,晚上便安排了下去,连日来,进展也算是顺利。
可是皇宫中,太后那边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入夜,太后走在御花园中,刚下过雨的天气,连泥土中都带着些许的腥气,若是放在以前,太后绝不会出来。
但是现在,她却爱极了这样的味道,因为这样的腥气,总是能让她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娘娘,这是那边传来的信。”
一个低着头看不清脸的身着太监服的人拦在了太后的身前,低声说道。
太后闻言扫了眼四周,发现除了眼前的人,最近的服侍的人也都在十步开外,便伸手接过了信件。
“下次还是在宫中给我,这里不安全。”
太后没看信,只是将它放置在宫袖中,然后摆了摆手,让人退了下去,转身回了宫中。
殿内,太后看着手中轻薄的纸张,却觉得如重千斤。
下首的太监看着太后的神色,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然后上前,轻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凤体要紧。”
太后闻声手一缩,便将信件扣在了床上,抬眸看向出声的太监,眯了眯眼开口道:“小林子,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少年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从您刚入宫的时候就跟在你身边了,这算算也有十多个年头了。”
太后闻言眼中拂过一丝怅惘。
“十多年了……可哀家怎么觉得好像是过了半辈子了?”
太后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听林公公的话,反而是站起身慢悠悠的走至殿门口,倚着门边,仰目看着天上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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