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周桂兰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
那络腮胡子的男人提到这个,立刻就起了显摆的心思:“这你都不晓得?小地方来的吧?”
“我们是乡下来的,刚刚出山。”白逸轩从善如流。
周桂兰嘴角抽了抽,将目光转移到白逸轩的脸上。
见她看过来,白逸轩对着她颔首,仍旧对着那两个男人道:“你们晓得的,这山里没啥关系,就得不到什么消息。”
那两个男人对他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眼神,“难怪了!兄弟,山里就是穷点儿,放心,饿不死你们的!”
“饿不死,可也挡不住这洪水啊……”白逸轩说着,还跟着摇了摇头,好似在惋惜自个儿的损失。
周桂兰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那身白衣上,还有手上那把折扇。这是啥样的乡下人会穿这么一身出来?
想来是提起了洪水,那两个男人也是连连叹气,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这天灾人祸的,简直就不让人活了,哎,要不是徐将军还能打胜仗,我看咱们这梁国气数怕是……”
不等他说完,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赶紧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男人意识到自个儿说了什么,差点吓出一身冷汗,随即赶忙闭嘴了。
那络腮胡子这才赶紧转移话题:“听说徐将军打了胜仗,皇上龙颜大悦,把他召回京城了,这会儿怕是还在路上呢。”
京城?
周桂兰心里一颤。
白逸轩又跟那两人说了会儿话,最后竟是帮着他们将那饭钱给付了。
那两人自然高兴,又是跟白逸轩掰扯了好一会儿,还提到了县令公子摔下马摔断腿的事儿。只是他们说起这个时脸上那飞扬的神情,她倒是一点儿没瞅出来他们为了县令公子忧心了。
这顿饭吃完,白逸轩去付账,他们几个人竟是吃了四两银子!
瞅见这账目,周大山一口一口吧嗒着旱烟,王有根偷偷搓着手不敢吭声。
结完账,周桂兰就回了自个儿的屋子,王有根和周大山挤了一间屋子,白逸轩自个儿一间房。
周桂兰坐在床上细细琢磨着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心里细细琢磨着刚刚那两个人说的话。
徐常林该是打了胜仗,被皇帝召回京城了,可为何这么久了他都没给她写信呢?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了。
周桂兰起身,过去打开房门,就瞅见周大山站在门口。
将他迎进了屋子,周桂兰关上了房门,给他倒了杯水,陪着他坐到了桌前。
周大山坐下也不说话,就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吧嗒着旱烟。
“大伯,你是不是有啥话要跟我说啊?”周桂兰将自个儿两只手搁在桌子上,问他。
周大山看向周桂兰,眼神有些闪躲,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下去。随即叹了口气,转了下身子,继续吧嗒了一口他的旱烟。
瞅着他这模样,就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大伯,有啥话你就直说吧。”周桂兰也不想看他这么纠结,就将话头递给他。
周大山看着地面,吐了口烟,吸了口气,这才道:“桂兰啊,你跟那白掌柜……关系咋样?”
“还成。”周桂兰随口应道。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有合作,而且是个很适合合作的人,品行也不错。
周大山大掌狠狠搓着自个儿的脸,放下后,好似下定了啥决心,转头看向周桂兰,正色道:“桂兰,这话大伯说不好,可我还是得跟你说。你咋地也是成了亲的人了,得跟别的男人隔远些,要是被人瞅见了,怕是要说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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