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
“你看他门口站了上千人,有谁敢跟我家大人龇牙一句的?”
“又有谁,敢上前找死的?”
撕扯着胡伟涛头发的张廉崧,一边当众指向庆国公等人,一边毫不避讳的低吼着。
“在西市的时候,我家大人还保持克制。没拔出过尚方宝剑!”
“今晚……”
“奉旨查案。”
“谁特么的敢越雷半步,那就是——死!”
“一品侯,也一样!”
充当着许山嘴替的张廉崧,把锦衣卫的嚣张,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听到这些的庆国公侍卫及供奉们,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为首的严鹏。
饶是被锦衣卫,一一拽出来的胡家人,都把期许的眼神,投向了他。
可此时……
占据诸多优势的严鹏,却没了下令冲锋的勇气。
不仅仅是因为忌惮许山手中的尚方宝剑,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属下,没了信心。
一旦开打,他们望风而逃。自己,就真的沦为笑柄了。
“大人,要抓的人,都抓到了。”
听到王启年的汇报后,许山扬起右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回驻地!”
伴随着王启年的一声令下,所有锦衣卫羁押着胡家嫌犯,当即离开。
而只身一人的许山,就这样隔空与庆国公府上千人对峙着。
直至身后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后,他才泯然一笑道:“现在这里,就我一人。”
“这么好的机会,庆国公不命属下试试?”
“我相信你现在命人杀了我,苏州府半数以上的士族,会主动替你佐证——我的死,是咎由自取。”
“人证我都替你找好了,你有什么理由不动手呢?”
听到许山这猖狂的质问,老脸挂不住的严鹏,虚张声势的嘶喊道:“姓许的,你在找死。”
“所有人……”
“公爷,不可啊!”
“平叛是不需要证据和理由的。”
“他这是在故意激怒公爷。”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几名谋士以及家族之人,算是予以了严鹏一个台阶下!
借此下坡的严鹏,恶狠狠的开口道:“许山,此事没完。”
“哈哈。”
听到这话,许山放肆大笑。
调转马头之际,不屑的开口道:“特么的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啪嗒嗒。’
说完,许山策马离开。
‘呼。’
看到他的离开,整个公府前的众侍卫,竟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
仿佛悬着的心,都放了下去似的。
“本公要他死,一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严鹏恶狠狠的喊出这话之际,一道刺耳的马蹄声,乍然响起。
霎时间,刚刚还面目狰狞的严鹏,顿时紧张的收起了咆哮。
就连下属们,那刚放下去的心,都全都提了上来。
在他们看来,还误以为是许山那个疯子,去而复返了呢。
“公,公爷,那,那貌似是贾家的人!”
“啊?”
“公爷……我们贾家惨遭,锦衣卫屠戮。老太君气急攻心,昏倒在床。”
“醒来后,第一时间命小的,来邀公爷过府一叙。”
“嗯?老太君什么意思?”
“休整一宿后,她亲自带人赴京告御状。”
“按照她老的想法,人越多越好。”
听到贾家人的转述后,庆国公开口道:“快,快,持本公的名帖,邀请各大家族族长,赴贾家商讨此事。”
“告诉他们,在这件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
“裘供奉,你们护送本公去贾府。”
对于许山的手段,真的怕了的庆国公,生怕这厮不按套路出牌,制造一起意外。
当晚,苏州府有头有脸的士族代表们,齐聚贾家。
手持龙头拐杖的贾老太君,在人搀扶下,率先表明了态度。
随其一起组局的庆国公、胡老爷子,当即附和。
为了维护,自己家族在苏州府乃至江南的利益,各族代表及族长纷纷响应。
“以茶代酒,敬诸位同僚。”
“我,严鹏,向诸位保证……”
“只要尔等随贾老太君、胡老爷子参倒许山,本公必让许山无法活着离开苏州府。”
听到严鹏这番豪言壮语后,众家族代表连忙起身。
“干!”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有诸多高手护送的士族代表团,悄然出城!
兵分两路,一路走官道,一路走水路!
而身处在城外高坡上的许大官人,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脸上勾勒出了冷厉的笑容!
“王启年啊!”
“大人!”
“好戏开场了。”
“这应该是苏州府众士族,赌上全族兴衰的一役!”
“他们用全族的性命做赌注……”
“本佥事岂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听到这话,王启年泯然一笑道:“大人的丧钟计划,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待其说完这些后,许山扭头笑着回答道:“这也意味着,我们的处境,将越发举步维艰。”
“我很好奇……”
“狗逼急了会跳墙,庆国公逼急了,会用出什么手段来。”
说完,许山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补充道:“让兄弟们,好生休整。”
“陪我玩一把大的。”
“吾等,万死不辞。”
听到这的许山,望着这黑云压城的天际,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今晚有风,亦有雨!”
同样在城头上,目送这两支队伍的庆国公,一脸犯狠的开口道:“许山,你个狗东西……”
“这次哪怕是陛下及天师,都救不了你的狗命。”
在严鹏说完这番话时,高腾上前补充道:“岳丈,百损道人那边来报。”
“他已借穹窿山的阴脉,布好了七煞锁魂阵。”
“现在,如何引他入局,是关键!”
“哈哈。”
听到这话,严鹏大笑出声。
“穹窿山,可是我们熔炼税银的地方。你觉得,许山会不会去查?”
“会!但具有偶然性啊。”
“是啊!之前,本公也是这么觉得。可自贾庆明及胡伟涛被抓后……”
“本公可以笃定,他许山一定会去。”
“啊?”
“岳丈的意思是……”
“就他们俩人,还能扛得住锦衣卫的酷刑?这会儿,八成已把我们在穹窿山腹地,熔炼税银、私自克扣的消息,传递给许山了。”
“白天那里有重兵把守,为了不打草惊蛇,许山及锦衣卫,一定不会去轻易踏足。”
“对,以许山的谨小慎微,肯定先会去踩点。”
听到这,严鹏重重点头,随即冷笑道:“本公,已贴心的为他安排好了向导。”
“只等姓许的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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