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疑惑道:“早前在云城的时候他都没有水土不服,怎么现在才水土不服呢?”
楼千吟道:“他可能是对这军营里的水土不服,军营里气氛压抑紧张,难免对他身体产生不适,只要把他送出军营,应该症状很快就能好。”
周叙嗤笑道:“多谢景安侯出谋划策想把我赶走啊,只是得皇上隆恩,准许我在这里养伤至痊愈。而且我本人并没有觉得这里的气氛压抑紧张。”
姜寐道:“云城正在重建,眼下把他送出军营也不知安顿在何处,在军营里可能调养好他的症状?”
楼千吟道:“当然能,稍后我开个药方,给他好好调理调理肠胃。这药五到七天一个疗程,调理期间,不得随意进食其他东西,空腹疗效最好。”
周叙:“……”
周叙怒极反笑道:“五到七天不能进食,景安侯这是想饿死我吗?”
姜寐道:“这……侯爷,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吃么?”
楼千吟一脸平常地道:“照理说,不进饮食,保证水分充足的话,五到七天也饿不死他,何况我还会在药里加足够维持他身体机能的成分。不过鉴于要完全不进食对他来说可能有点困难,所以最多早晚进点稀粥。”
周叙道:“你早晚只进点稀粥试试!”
楼千吟道:“我又没有肠胃不调。”
周叙道:“阿寐,他这是在乱下药!”
楼千吟道:“她以前好歹也跟着我学过,我有没有乱下药,一会儿她看药方便知。”
姜寐道:“侯爷应该是想让你将肠胃排空,然后才能好好调理修复吧,这样药效才能被最大化地吸收。阿叙,侯爷在治病救人上从不马虎的。”
周叙:“……”
是,在治病救人上他确实从不马虎,可在没病装病的人身上就不一定了。
可周叙又不能拆穿他,除非他先向姜寐坦白他是在装病博取同情。这样一来,姜寐以后还怎么相信他啊。
楼千吟就是料定如此,才拿住机会这般整治他。
转眼间,楼千吟已写好了药方,交由楼家人去抓药煎药,并且吩咐两名士兵道:“从今日起,周公子这里的饭食就免了,只早晚各一碗薄粥,不得有误。
“等周公子一个疗程结束以后,方才可以多进食物,你们负责照看好他,不准他偷吃任何东西,否则病情加重,我唯你们是问。”
士兵应下:“是!”
周叙闭了闭眼,咬牙道:“景安侯,我谢谢你。”
楼千吟回头看了看他,依然一脸大度道:“不用谢。”
周叙眼神不禁斜斜往桌几上瞟了瞟,桌几上还放着他刚刚“不想吃”的饭菜,对姜寐道:“阿寐,我突然觉得我又有些胃口了,帮我端来我吃点吧。”
姜寐:“这……”
她看向楼千吟,询问道:“侯爷,他能吃么?”
楼千吟道:“你要是想他早点好,就不要给他吃。现今他的身体,多吃一点都会对肠胃造成莫大的负担。”
周叙深吸一口气,道:“景安侯未免太危言耸听!”
楼千吟道:“周公子肝火不要太旺,否则肠胃还没好,这心肝脾肺又出问题。”
姜寐便对周叙好言相劝:“阿叙别生气别生气,还是听侯爷的医嘱吧,他也是为你好。”
周叙真不知该说什么了,道:“你觉得他会为我好?”
姜寐道:“侯爷是大夫,便是以往与你有恩怨,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的。”
楼千吟叫了士兵进来,道:“将桌上的饭菜都撤走。”
于是最后周叙眼睁睁看着士兵把他突然觉得十分可口的饭菜给端走了。
楼千吟丢下一句:“周公子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
然后就拉着姜寐出营帐了。
出营帐后,姜寐轻轻挣了挣,楼千吟就自然而然地松了手。
姜寐道:“侯爷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
楼千吟道:“听说你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她才道:“是他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去看看他。”
楼千吟道:“我知道。”
姜寐又问:“侯爷的脸上过药了么?”
楼千吟道:“还没有。”
姜寐道:“可是医侍不是到侯爷帐中去了么?”
楼千吟道:“伤兵营里忙,他又去了伤兵营。”
于是姜寐就随他一道回去,替他上药。
结果一到楼千吟的营帐,进去一看,发现医侍还候着呢。
医侍唏嘘道:“侯爷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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