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在一旁看够了戏,终于开了口。
“姐姐,二叔听闻你回府途中遭遇土匪,特意回来治叶非予管制不严之罪,为你出气。”
叶歆皱眉:“我遭遇土匪,二哥明明救我有功,爹爹为何要问罪?”
“那伙土匪是从叶非予的辖地流窜过去的,若不是叶非予管制不严,没有早早剿灭这些土匪,姐姐你又怎么会遭此大难!叶非予疏忽,让姐姐险些丧命,自然是要问罪的。若是姐姐真的出事,二叔该是何等的伤心!”
叶婉说的痛心疾首,仿佛真的十分关心叶歆的安危。
看着这一幕,叶歆想起来了。
上一世,她病愈从寺庙回来,遭遇了土匪,也是叶非予及时赶到救了他。
但她回府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婉,叶婉顿时愤怒不已,说叶非予狼子野心,分明是早就安排了土匪想在那荒山野岭将叶歆杀人灭口,还让叶歆一定要向镇远侯告叶非予一个管制不严之罪,夺了他的兵权。
叶歆听了叶婉的话,顿时大怒,当即传信给镇远侯,狠狠的告了叶非予一状。
然后第二天叶非予就被重重的打了二百军棍,半条命都快打没了,还被夺了兵权,贬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府兵。
叶歆抬眼看着叶婉和乔氏,她以为这一世她没传信给父亲,便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却不知,原来这事即便她不做,也早就有人替她做了。
旁边坐着的乔氏也开口:“侯爷,此番好在佛祖保佑,歆儿平安无恙,可往后谁能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叶非予管制不严,辖地竟有土匪流窜,这不是小事,断断不能轻饶!”
叶婉附和:“叶非予自小就与姐姐不合,说不定这一次他就是想害死姐姐也说不准,这样的人,又怎么有资格带兵打仗呢。”
“叶婉,你住口!”叶歆厉喝。
叶婉一惊,怎么今日的叶歆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了。
若是平日,凭叶婉三言两语便能勾起叶歆对叶非予的愤怒,然后只需坐在一边喝茶看热闹便是。
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打压叶非予,叶歆一定是第一个上来踩一脚的。
照说叶歆此刻应该声嘶力竭细数叶非予的罪行,让镇远侯给她做主才对。
最次最次也应该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可现在看,怎么好像叶歆并未打算找叶非予的麻烦?
难道叶歆是因为昨日叶非予救了她,所以不打算计较了?
不行,叶婉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打压叶非予,她的哥哥眼巴巴的盯着叶非予的那块封地,她今日怎么也要把叶非予的兵权夺来。
至于叶歆这个不中用的草包,还是要先哄着,待赶走了叶非予,再收拾她!
思及至此,叶婉无辜的上前拉叶歆:“姐姐,你都差点被叶非予害死了,却还帮他说话,你自己不知道维护自己,当妹妹的怎能看着你受委屈。”
“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姐姐你不是常说,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心齐,万万不能这外人欺负了吗。”
这是叶歆的逆鳞,叶歆从不认叶非予是自家人,所以叶婉确信,只要这话说出口,叶歆必定会忘记叶非予那点恩情,立马开始对叶非予下手!
叶婉在心里暗暗的冷笑,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叶婉把外人两个字咬的很重,叶歆听了觉得扎心一般的难受。
看着孤零零跪在那里的叶非予,挺着一身傲骨,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叶歆心疼万分。
叶歆看着乔氏这一家三口,眼中的恨意已经克制不住。
前世今生,这一家人,一直都在算计他们家。
他们先是惦记镇远侯的家财,于是掌控了侯府中馈。
后来算计她爹镇远侯的兵权,于是联合叶歆几番设计赶走了镇远侯属意的继承人叶非予。
最后算计她的终身大事,利用她给叶婉做攀附皇室的垫脚石!
叶歆依稀记得上一世叶婉和乔氏陷害叶非予的那些阴损的招数,一个比一个狠毒,让镇远侯逐渐失去了对叶非予的信任,最后将叶非予赶出侯府。
这些人,若不是借了叶歆的力,凭叶非予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中伤。
说到底,伤他,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叶歆不敢想象,被她亲手赶出去的叶非予,是何等的委屈,何等的绝望!
在叶婉期待又兴奋的目光中,叶歆重重甩开了她的手,转而紧紧拉住了叶非予的手。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更不会再让其他人伤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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