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北安县本地人,我肯定了解了。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一家子十来口,但凡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这瞧病来。
这里瞧病大夫态度特别好不说,还见效快,真是个瞧病的好地方。”
这年轻人的话刚说完。
里面诊房里突然传出一声男人的大哭生,“哇,沈大夫,呜呜,那可怎么办啊,我媳妇得了这个病,是不是的花很多银子啊,我家里穷,怕是负担不起了。”
“哭什么哭,你一个大男人,光会哭就有用了吗。”沈晚娘用教训的口吻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开很贵的药。
但她的手术是不能拖延的,你这样吧,手术费用你可以分三次给我,不过得抵押一些东西在我们账房,费用一年之内给清即可。
这样行吗。”
“行,太行了,谢谢沈大夫。”
“快点带着你媳妇住下吧,用了药就会缓解她的疼痛的。”
说着,沈晚娘亲自帮他开了门,这男人擦了眼泪,背起了自己病晕过去了的媳妇跟着护士去忙着住院了。
沈晚娘今儿也是累到了,今天人可真多啊。
都怪许欢那个乌鸦嘴早上说了一句:真清闲。
医院里可是最忌讳说这种话了,你一句真清闲,下面就会来很多病人让你辛苦。
就很玄学。
她别了一眼旁边的许欢,许欢愧疚的脖子都缩了起来。
沈晚娘又能怎样,这么多病人也只能一个一个都看了。
目光环视过外面剩余的病患,她一下看见了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年岁大些的男人。
这男人虽然年纪大了,可生的剑眉清目,眉宇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贵气,看那穿着打扮又不是北州这边流行的样式。
她不禁心里嘀咕起来:这人会是谁呢?
“下一个。”她嘴上喊了一句,人也回了诊房。
一个病人挨着一个,终于到了这位患者。
患者从容的外面走进来。
沈晚娘照理示意人坐下,“这位先生是哪里人,什么名字?年岁多大了,要看的病是什么病。”
“我姓孙。不过你们看病还要问人哪里人吗。”
“要问啊,南人北人地域饮食都不相同,有时候得了同样的病连用药都有差异,问清楚才能真正的对症下药。”沈晚娘耐心细致的回答。
“原来如此,我是京城人。”
“那诊脉看看吧。”
脉枕放好,沈晚娘切上了来人的脉。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还要舌根,对,多伸出一点来。”
“大夫能看出我什么病吗?”
沈晚娘笑笑,“先生的病可多了,比如多年的鼻炎了,时而通畅时而堵塞很你心烦。
还要睡眠问题,先生一定是个多虑之人,凡事总要辗转反侧,久而久之,肝气郁结脾胃虚弱,人也总是有气无力。总觉得混混沌沌。
皮肤总会瘙痒,尤其是到了秋冬季节频发。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一些小毛病,要说大病先生是没有的。”
听完了沈晚娘的分析,来人点点头,“的确都被你说中了,可毛病这么小,一样都根治不了,让人烦恼啊。”
“但凡医者之力也不过三四分,要想完全身体好,也要靠自己啊。心境豁达,少操心,多养神,多锻炼也很重要。”
“哈哈哈,你说得很对,只是人在俗世,怎么能没有忧心之事呢。”
沈晚娘想了想,“这样吧,我给先生开两味药,回去之后用热水泡开当茶水喝即可。”沈晚娘说着就开了方,上面的确只有两味药材。
“这就完了?”
“嗯,心病还需心药医,更多的就不是我一个开药的大夫能解决得了的了。”
沈晚娘示意许欢。
许欢便道:“先生你可以去抓药了,我们要看下一个病人了。”
这来人走出了诊房。
林三立刻跟上去,“主人,开了什么药?
嗯?怎么只有两味。
这能管用吗?”
来人却呵呵笑了起来,“你才知道多少,这女大夫啊,的确是个人物。”
“主人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医术很好,宫里的方御医开的药也不过如此。而且,这个人不俗,不是一个贪慕金钱名利的女人。”
“我咋听不懂呢。”
“去抓药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林三就跑回来了,“主人,这药也太便宜了吧。”
“几个子?”
“开了两大包,才要十五个铜板。”
“我去外面找个茶馆休息一会儿,你把这个沈大夫带过来见我。”
过了晌午都到了吃午食的时候,沈晚娘才把最后一个患者看完。
“师父,午后咱们还看吗?”
“当然要看,说好了看诊一天就不能爽约。”
“但是你挺累的。”
“那你好好学啊,争取把我的本事都学了去,以后就靠着你发扬咱们医院了。”
师徒两个人说着话走出诊房。
林三赶紧过去,“沈大夫,小的眼睛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你是谁?”
“是我家主人让我在这里等沈大夫的,想跟沈大夫聊一聊,当然了,若是沈大夫能带上你相公就更好了。”
这人开口就是京城口音,沈晚娘免不得生了几分警惕,“我相公现在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也可以。”
“那沈大夫跟我来吧。”
沈晚娘示意许欢叫了大虎一起跟上她。
她得看看这个人卖什么关子呢。
到了茶馆一看,沈晚娘倒是诧异了一下,那坐在茶楼上等她的人正是刚才的病人。
“孙先生?”沈晚娘径直走到他面前。
林三在一旁道:“沈大夫,你叫孙先生可不应该,按说你应该行个大礼,参见眼前这位孙大人呢。”
“孙大人……”
“没错,你面前这位可是京城的吏部侍郎孙南英孙大人。”
“孙……”沈晚娘听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如果是孙南英的话,岂不就是武状元科考的时候的考官之一。
怪不得他的脉象如此,竟然是位京城大官。
怪她疏忽了。
也的确只有这样的大官,才需要每天如此深思熟虑不可放松。
但她更多的还是警惕和紧张。
当日在京城比试,君安已经得罪了司马家。
这位孙南英又为什么找她来呢。
难道君安已经认输了还不够,还要找到他们老家来整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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