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娘赌钱的毛病,是真的改不掉了吗?
霍君安的心中升起几分恼意。
瞥见霍君安的神色,王氏暗喜,继续叹气:“唉,君安啊,你就是太傻了,沈晚娘炖猪肉卖肉?你是不是以为她就改好了,这赌钱上瘾的人,哪个能改好?”
王氏的声音聒噪,霍君安更增添了几分怒气,唇抿的紧紧的。
“你说你长得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可是咱们清泉村有名的俊后生,怎么就找了沈晚娘这么一个女人?”
“真是都怪沈家,搞出了换亲那一套,让我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霍君安闭了闭眼睛,满脸无奈。
王氏见状赶紧道:“对了,君安啊,听说你这回打的猪肉可大呢,沈晚娘她再能折腾,也不能把所有的猪肉都卖了吧!你干脆这样,把家里的猪肉都先给我。你腿脚受了伤,也不方便出去卖去,干脆我帮你卖,等回来,把卖猪肉的钱再给你。”
霍君安凝眉思索了须臾,对王氏摇头。
“不必了,她还没有回来,就说她去赌钱了也为时太早,等她回来再说吧。”
她这几天的好,也不能完全假的,霍君安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偏听王氏一个人的话。
“哼,你,你竟然以为她会回来!”王氏磨破了嘴皮子,这会儿急的跳脚了,“她肯定是回不来了,这会儿,赚了钱,指不定就在赌坊里正赌得欢呢!”
“老不死的,我看是你在我家里跳的欢!”
突然,一嗓子清亮的女声就传了进来。
给王氏直接吓了一跳。
“你,你这人进来咋没声音的?”
“我看家里大门开着,我怕有恶人啊,嘿,没想到,走进来,还真有一个心肠黑的老不死在这装大善人呢。”沈晚娘迈进了门槛,嘲讽的一笑。
霍月儿早就等着沈晚娘了,一下扑了上去,“娘亲,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家里,我好想你啊。”
“小心肝,娘也想你呢。”沈晚娘把背篓放下,招呼小辰和小月儿,“快过来,我给你们买了好吃的。”
“你别胡说八道,谁装了,我是好心好意来看看君安。”王氏看见沈晚娘有些发憷。
毕竟前天才被沈晚娘拿着扁担追着满院子里打。
虽然她不知道沈晚娘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可现在她看见她,可真有点怕了。
她那双眼睛乍一看平平淡淡,可再仔细一瞧,那双眼睛就好像随时可以把她看穿似的。
想到她又回来破坏了她的好事,王氏不禁狠狠攥了攥衣角。
沈晚娘看破不说破,走了一路了,自己倒了水来解渴。
那边,霍辰和霍月儿已经打开了背篓,开心坏了,一样一样的东西往外掏。
连高冷的霍辰都露出了笑脸,“娘,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是啊,这是油炸糕吧,我只见过田大郎吃过,我都没有吃过呢。”
“还有这个,这是什么,还热乎呢?”
“这个应该红豆米糕,我看见都在买,也给你们买了回来。”沈晚娘看着孩子们十分温柔。
“还愣着干啥,还不洗洗小手尝尝啊。”
两个小家伙立刻洗得干干净净,回来小心翼翼的拿出了点心。
“娘亲,你先咬一口。”
“爹,你也吃。”
这两个小家伙,自己还没吃,就一个给爹送,一个给娘送了。
这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欢喜热闹起来。
沈晚娘从霍月儿那咬了一口。
霍君安从霍辰的手里咬了一口。
两个人几乎同时点头,“不错,真好吃。”
“嘻嘻,娘亲对我们真是太好了。”霍月儿吃得原地转圈圈。
一旁王氏在那看着,那小点心晶亮油润的,味道满屋子飘。
王氏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可霍月儿和霍辰根本没有给她吃的意思。
“这啥点心,我也跟着尝尝。”她厚着脸皮。
可她刚一抬手,纸包就被沈晚娘抢先拿走了,沈晚娘恍如看不见王氏的样子,“这个太甜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能吃太多,小辰去放起来,晚上再吃。”
“嗯!”霍辰故意在王氏的身边用力的嗯了一声。
“娘亲,这匹布也好好看呀,是紫色的呢,上面还有小梅花。”霍月儿又发现了好东西似的看了又看。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呀,娘亲以后给你做新衣裳!”
“太好了太好了!”霍月儿又蹦又跳。
沈晚娘又把里面的鸭梨米面粮油一样一样都拿了出来,从头到尾就没有搭理王氏这个人。
好一会儿。
她才突然诧异道:“诶,你怎么还没走呢?”
“我……”
“这么半天了,有志和青梅怕是还等着你回去做饭呢。”沈晚娘一笑,“小辰,送送你奶奶。”
霍辰昂起下巴,把门推开了,“奶奶,我送你啊。”
“你们……”
王氏又气又没辙,最后只能气呼呼的一跺脚离开了。
王氏走了。
霍辰和霍月儿在外面忙着热饭。
屋里就剩下了霍君安和沈晚娘两个人。
他看了她一眼。
她真的回来了,并不是像王氏说的那样拿了钱去赌钱。
她也看了他一眼。
这霍君安不言不语的,其实对她也是有信任的。
屋里的气氛有些安静。
霍君安便先开口,“这一次去镇上卖猪肉肠怎么样?”
“卖得不错,一共二十斤,我卖三十文一斤,足足卖了五百多文。”
“这么多。”
“是呀,买这些米面药材用去了三百多文,现在还剩下二百文呢。还有二百文,是我赚来的。”
沈晚娘大概说了一遍去金宅的事情,省略掉了自己还有随身实验室的这一部分。
看到沈晚娘的付出和收获,霍君安为自己的怀疑感到了一丝惭愧。
而沈晚娘则回忆起了原身最近两个月的经历。
原身一直又丑又胖,在村里没有任何人喜欢,也几乎没有什么交际。
她内心自卑找不到排解内心愁闷的方式,于是在一次孙青梅唆使进了赌坊后,她就一发不可收拾,根本戒不掉这赌瘾。
上个月她拿到了霍君安给的家用,又一次进了赌坊。
开始她是赢的,让她沉迷了进去,越赢越兴奋。
到后面开始输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
一输再输,最后竟然欠下了足足五两银子的赌债。
沈晚娘突然意识到了,王氏说的也不是全是假的,原主的确欠了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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