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特别强调过,就算梅明天真的到清元镇进行调研,刘和王镇长也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能挂任何欢迎的标语、横幅,汇报时不能念稿子。”
“你完全可以放心,乡镇的这些人接待工作做习惯了,肯定可以装出被突然接受领导调研的样子。”
张东峰听了郑冠华的一番解释,明白确实是自己多虑了。
郑冠华经历过很多的视察、调研场面,当然懂得如何应对。
他现在心理敏感,并不想让梅武杰找到指责他的地方,如果能通过清元镇的工作来改善梅武杰对他的印象,他就心满意足了。
抽了几口烟,郑冠华感慨道:“天下本无事、唯庸人自扰之。一个人太敏感也许并不好。”
张东峰摇了摇头:“郑,情况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敏感总比以迟钝的好。”
“敏感也许会让我们的心理焦虑,但迟钝会让我们来不及应对,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郑冠华点了点头:“吴平阳和钟世明前段时间进行竞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让我都觉得有些心惊。”
张东峰有些厌恶地说道:“确实有些可怕。好在我无意于竞争。即便是竞争,我并不喜欢采用这样的小手段,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我一直认为权谋是一把双刃剑,玩的太深,在伤了对手的同时,也会伤了自己。”
“阴谋诡计总归是小道,上不了台面,也走不远、走不高。”
郑冠华脸色凝重地说道:“我也是希望用阳谋来进行竞争。”
“为什么当初我没有动用县委书记的权力明确推荐一个人选,就是我不想被这二个人记恨上。”
“吴平阳是空降干部,有着上层关系,在有晋升机会时,我也不好轻易得罪。”
“钟世明是资深的地方干部,关系错综复杂,我一个外来干部,也不能轻易得罪。”
郑冠华本着二人都不得罪的态度,却让张东峰不为以然。
吴平阳和钟世明在会上的提名相持不下时,郑冠华没有动用特权进行明确,其实已经得罪了这二个人。
钟世明现在没有上位,当然会怪罪郑冠华当初没有明确支持自己。
吴平阳现在虽然上位了,但是同样觉得不是郑冠华帮的忙,而是自己找了上层关系。
张东峰早就明白,在仕途上,没有骑墙之说。想左右逢源、互不得罪,结果往往会是适得其反,二边都不讨好。
当然,他现在也不能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郑冠华作为县委书记,还轮不到他来指导后者如何做事。
喝一口茶,郑冠华继续说道:“海天现在明确了吴平阳暂时主持县府工作,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又要玩新的花样。”
“江东县这几年来,县长换了好几个,对于工作的连续性、稳定性来说,并不好。”
张东峰劝道:“郑,陈学定和吴平阳都是从京城空降的干部,都喜欢标新立异,都喜欢尽快出工作成绩,讲究一个领导一套思路,一届领导一个重点。”
“他们认为如果延续前面领导的思路和做法,出成果了,也算是前面领导的功劳,万一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可能还要担责,当然不愿意了。”
“另外,按照现在的制度,领导干部在一个地方的任期并不长,为了快速出成绩,许多人当然要选用一些容易出成绩、容易让上面领导看到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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