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钟山被骂得狗血淋头,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低声下气地哀求:“陶部长,我…… 我后来也反思了,当时确实有些失态,我愿意接受组织的处分,您看?……”
陶永成见曾钟山态度还算诚恳,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但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处分肯定是跑不了的,可到底怎么个处分法?降你的职,还是记你的过,我想过了,都不太妥当。”
顿了顿,陶永成接着道:“要不,你主动申请调离国土系统吧!今天路北方来京城,我也是这么答复他的。这事儿,我可以向浙阳省委主要领导透个气,我再帮你周旋周旋!你调到个别的部门,这样也算有个好结果。”
“陶部长!您?…… 就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吗?您也知道,我在国土系统摸爬滚打了十来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曾钟山一听这话,心急如焚,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陶永成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路北方可不是善茬,临走时还撂下狠话,要向浙阳省委反映。
万一真走到那一步,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那可就难堪了。
当即,陶永成再道:“曾钟山,我要是能帮你,早就帮了。现在你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我就算想拉你一把,把你调到别的岗位去,那还是国土系统啊。若让你到别的省份,出任部门二把手,你能愿意?要是让你当一把手,路北方那边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他再暗中往上告,我怎么交代?你还是好自为之,赶紧考虑考虑,怎么向浙阳省委领导提出申请吧!我这边,也只能尽量帮你活动活动了。就这样吧。”
挂上电话,曾钟山只觉满心苦涩,五味杂陈。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陶永成,一遇到事儿,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让他独自去面对这棘手的难题,怎能不让人感叹世事炎凉。
不过,曾钟山骨子里就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他深知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没有强硬的后台,迟早得被人踩在脚下。
路北方有背景撑腰,他曾钟山也不是孤立无援。想当年,他在山南省国土资源厅担任副厅长时,结识了分管这项工作的副省长乔少明。
两人不仅是同乡,而且关系还不错。后来,他平步青云,进京担任要职,如今已是位高权重的务委委员,人脉广阔,影响力非凡。平日里,曾钟山即便遇到天大的困难,也从不麻烦乔少明,可如今,火烧眉毛了,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老乡身上。
说来也巧,最近曾钟山得知乔少明在泸上养病。
事不宜迟,就在当天下午,曾钟山心急火燎地收拾一番,带上精心准备的厚重礼物,直奔高铁站,踏上了前往泸上的列车。
一路上,曾钟山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情却异常沉重。他心里清楚,这次拜访,关乎自己的仕途命运,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列车抵达泸上,曾钟山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打车直奔乔少明的治疗寓所。
那寓所,坐落在城市最幽静的角落,周边绿树成荫,仿佛一道天然屏障,将尘世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白色的欧式建筑典雅大气,低调中尽显奢华。
门口的安保森严,两名身形魁梧的保镖分立两侧,目光冷峻。
曾钟山让司机停下,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向门卫表明来意,又赶忙拨通乔少明助理的电话,详细介绍自己的身份以及前来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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