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这边打探矿山的消息,陆建勋也不闲着,立马派自己的亲信在长沙城摸了一遍,这才将九门的事摸清楚。
九门势力之大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所有冥器想要流出长沙都得经过其中一门,天长日久下来,这可是一笔富可敌国的钱财啊!
而张启山,他这个“老朋友”,在长沙之所以吃得开,也正是因为他不仅仅是布防官这么简单,还是九门之首,九门听他号令,任他差遣,其他几门的当家人也都得给他面子。
这就像什么呢?
有点儿官商勾结的那个味儿了。
所以依他看,这九门也并非牢不可破,他们无组织无纪律,更是江湖门阀,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听命于张启山,也无非是怕他手中的兵权和他的军衔。
所以他若是可以把张启山直接取代了,这九门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长沙城也会变成他的乐土,到那时他就将张府改成陆府,也尝一把当这土皇帝的滋味。
“呵~九门!待我将他们逐个击破,便是这长沙城改天换地之时。”
他这样想着便也这么去办了,首先他去拜访了排行第九的解九爷。他以为九门的排序是按照实力来划分的,故而对于攻破解九爷有着绝对的自信。
他想,他都亲自来了,将对于解九爷的重视摆到了台面上来,那这个谢九爷又怎么敢不给他面子呢?
毕竟民不与官斗,这张启山给的了的,他陆建勋也能给啊!
等他到了解九爷这里,才对九门的富有了实质性的感受。只见这府上亭台楼阁就连沙发桌椅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哟~这是什么风把陆长官给吹来了,解某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嗨呀,我这不刚到长沙城嘛,听闻九爷下的一手好棋,正好我那里有一副云南云子,今日送给九爷当见面礼,也算没埋没了这幅好棋。”
底下人捧着礼盒打开,九爷摸了一颗棋子放在手中,果真像陆建勋说的一般,是上好的云南云子,价格不菲。
可这越贵重的东西,代价就越大。
陆建勋拿这点手段在他一个商人面前显摆,属实有点不够看了。况且他家大业大,一副棋子还是买得起的,还真不缺这一副。
“这云南云子价值连城,珍贵无比。我解某人,无功不受禄,可实在是不敢收啊。”
“九爷何必多礼,这棋子放我那也只会蒙尘,不如交到懂它的人手中,还能发挥一些价值。”
九爷扶了扶金丝眼镜,看透不说透,只命底下人赶紧泡一股顶好的安华黑茶过来招待。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着实是滑不溜秋的叫陆建勋不好套近乎。
“陆长官,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天来有何指教?”
“陆某初到此地,听说这长沙城是九门的地界,自该来拜访一二。况且现在世道不太平,日寇压境,我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协助工作的。如此一来,当真是到了九门报效国家的时候。”
“陆长官未免有一些太看得起我了,我解某人只是一介商人,若真到了打仗的一天,筹集军费上我或许还能出一些力,再多的可就做不了什么了。”
“九爷能有如此报国之心已经很好了,就是不知九爷可否帮在下召集其他几门的当家人?咱们一起共商报国大事。”
解九爷听罢就知道他憋的什么心思,三言两语便将话堵了回去,可魏建勋见软的不行,也没有善罢甘休,直接来硬的。
“解九爷,你们九门背地里干的到底是什么营生?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不过都是坊间传闻罢了。九门只是个民间组织,方便我们联络联络感情,聚会聚餐什么的,对于人们对我们的神化,亦是风言风语,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实在没什么可信的。陆长官不会被一些市井谣言给骗了吧?”
陆建勋还想再说什么,可他又哪里是解九爷的对手,三言两语间便处下风。
更何况九门所做的营生,未经人亲自查证过,他们就是咬死不承认,陆建勋也没有什么法子。
毕竟还在九门地界,所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况且这陆建勋压根儿还算不上是什么强龙。
很快,九爷便以事务繁忙作为推脱,明摆着给陆建勋下了逐客令。在他们这里,管你是什么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能说这几句话就已经算是给了他极大的脸面。
陆建勋碰了一鼻子灰,又被下了好大的面子,早就已经气愤不已。再待下去也是无用,气汹汹的就走了。
只临走时,九爷还不忘将他送的礼退回。
白跑一趟,又损了颜面。陆建勋可谓是开局不利,可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便传来消息,他派去其他几门拜访的人,是个个鼻青脸肿的回来的,有些甚至没能回得来。
这没能回来是什么意思,众人心知肚明,合着他的待遇还算是好的,最起码还坐了一屁股,回来的也全须全尾。
“没想到九门这么团结,说穿了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个土夫子团伙,居然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来日方长,迟早有他们向我俯首称臣的那一日,走着瞧吧!”
陆建勋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佛爷他们,可即便知道他一无所获吃了多家闭门羹,可佛爷依旧愁眉不展。
眼下日本人的阴谋没有查清,又来一个陆建勋搅局,可谓是腹背受敌,麻烦增加,他想不愁都难。
“佛爷何必心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南卿说罢就给自己挑了个最大的苹果啃了起来,新鲜水果,好吃爱吃。末世可没有这么新鲜的好东西。
佛爷看着南卿这一副没心没肺,万事不愁的模样眉头也舒展不少。话说的不错,想法子才是紧要的,至于其他的再愁都没用。
“少吃点,一会你还吃的下饭吗?”
“水果和饭是两个胃啊!当然吃的下。”
“歪理。”
恰在此时,解九爷拜访,也正是为矿山之事而来。南卿没动,一同见了九爷,如今她在九门中也算是渐渐有了名声,好多人都听说过她,但想细查却是徒劳,只知她很有本事,被佛爷都奉若上宾。
众人很快开始了新一轮的谈话,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围绕着请二爷出山这一件事罢了!
“这矿下凶险万分,二爷也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只是太担心他的夫人了,对他的夫人用情至深。”
八爷只觉九爷这是在废话,九门人重情,更出情种。
“这对自己老婆好有什么不对,我要有老婆,我也对她好。”
语罢,他就接收到了南卿炽热的目光,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故而南卿也没有接话。
佛爷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没什么神情表露,可他却只觉有些碍眼,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时间四个人的谈话,笼罩起一股微妙的气氛。
“其实二爷夫人的病也并不是无药可医,只是二爷如今全身心都扑在找药上,不找到药,不亲眼看着夫人好转,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佛爷道出了此事的艰难,鹿活草难寻,市面上没有,饶是他们放出消息以重金收药,可还是一无所获。
九爷也听说过此事,二爷收药下的手笔不小,在道上流传的也广,可若有消息早就有人响应了,只怕这么等下去无济于事啊!
“这样吧!我在其他地方也有些朋友,国外留学时,也有些人脉,我回去就写信托人扩大寻找。”
“如此甚好,那就真的要等着你那边的消息的。你也知道,我和二爷将能用的人,能动的人脉都散出去了,这眼瞧着几日过去,连眉目都没有。”
佛爷和九爷言语间,将气氛重新拉入低迷的状态。
南卿和八爷只在一边静静听着,八爷不语是因为实在帮不上忙,南卿不慌则是因为她知道很快就会有新月饭店拍卖的消息,离点天灯不远了!
反正药一定会到手,她有什么好愁的。
不如愁一愁自己今后住哪吧!眼下她虽还能在佛爷家借住,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她与佛爷不沾亲,不带故的,凭什么一直养着她,她又哪来的脸一直赖在别人家里呢!
可若直接搬去八爷那,总觉得太主动了些,会不会不太好啊!
算了,她还是紧忙着置办一处房产吧!说干就干,反正她空间里存了不少黄金,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
末世开启时,黄金也曾是硬通货,零零散散下来她攒了不少,一直没舍得扔,反正数目不少,足够她在这个时代吃穿不愁。
抽空就去买个房子。
她在这边天马行空的想,对面九爷盯她都要盯出个洞来了。
等她重新回过神来,便见众人都在看她。她不明所以,总不能她啃个苹果还啃到脸上了吧!
这应该不能,她吃东西还是挺讲究的。
那他们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九爷有求于人家,自然第一个开口。
“我听闻南卿姑娘医仙妙手,今日过来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说起来,他最先听到南卿这个名字时,是二爷的戏服行头被人下了慢毒,找专门检验是何种毒时,还是他这边找的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过人之处。
后来又听说她给丫头看过病,然后就传出了二爷大肆找药的消息,深入一查便知她给了此病能治的诊断。
这才起了试一试的心思,若他的顽疾也能有的治,那自是万事大吉,若治不了他也就不强求了。
“哦~南卿姑娘有所不知,解某人有头疾,每每发作,疼痛欲裂。知道南卿姑娘擅医术,不知可否给在下也瞧瞧,你放心,酬劳方面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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