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标的话音落下,詹徽等人瞬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吃得好,却不可吃太饱……
这郑居正,明摆着是被东南士族拉下水,一道同流合污了啊!
言之有理?
太子若不言之有理,恐怕下一个便是……
转念一想,詹徽再也不敢怠慢,连忙叩首,恭谨地道:“殿下,臣以为殿下之言振聋发聩,听来如醍醐灌顶也!”
“一家之奴,岂可吃两家饭?”
“郑居中,死有余辜!”
众人也不敢迟疑,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吃得太饱,不利于长寿也!”
“臣跟郑居中不一样,臣吃一家人,唯吃七分饱!”
“还望殿下明鉴!”
闻言,朱标微微颔首之余,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何苦呢?”
“自孤查到郑居中收受贿银,包庇东南士族之走私,孤便把他调回东宫,念在以往的功劳,本想着等他老死算了……”
“可惜啊!”
“东南士族欺孤仁慈,事事与孤的儿子作对,这郑居中,留之便乃大祸啊……”
说到这,他忽然瞥了一眼站在平安身后的一位武将,淡淡地道:“董开山,你说对吗?”
听着他这一声极其平淡的询问,那个名为董开山的武将,瞬间吓得面色大变,额头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道:“殿下,臣……臣万死!”
“万死?”
朱标撇过头来,随手往池中洒下一把饵料,笑吟吟地道:“洪武十六年,孤调你入东南,镇守海疆,且监察郑居中是否跟东南士族有无来往……”
“可你监察出什么来了?”
“东南士族在你眼皮子底下养寇自重,你眉毛底下那是两窟窿吗?”
“这般眼瞎,也好意思逢人便说你乃孤的左膀右臂?”
一旁的蒋瓛心领神会,顺势抽出腰间的佩刀,往董开山面前一丢,冷冷地道:“董大人!”
“是左是右,自个选吧!”
董开山迟疑几下,终是咬了咬牙,捡起佩刀,照着自己左臂挥刀便砍!
噗嗤!
随着一声闷响,他的左臂瞬间被生生砍掉,鲜血横飞!
可饶是他疼得脸色发白,也不敢发出半点惨叫,深吸几口气,这才忍着滚滚疼痛道:“臣,叩谢殿下不杀之恩!”
朱标也不去看他,而是目不转睛盯着饵料下落之地,缓缓说道:“诸位!”
“人这辈子,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四字!”
“孤准你们不择手段追求此四字,可若是太贪心,以万民之利成全自己的名利,那就要掉脑袋了啊!”
“孤病重,这天下是孤的儿子的,也是百姓的,若再胡闹,可知孤之怒也?”
詹徽等人吓得浑身发抖,颤声说道:“殿下,臣等不敢!”
“臣死忠于殿下,即是死忠于太孙!”
“臣等,万死不敢步郑居中之后尘!”
“甚好,如此甚好!”
朱标微微颔首,目光忽然看向池塘中的东南方向,随手把竹竿一抛,落入其中,淡淡地道:“此地之水,浑浊不清啊!”
“清一清!”
“不然,孤怎么钓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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