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毒……珠……”太垠的身躯在蜷缩,全身的痉挛无法停止。那忽然辐射至全身,亦将绝望瞬间斥满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的剧毒,其可怕完全超越了他毕生对毒的认知,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最可怕,也是唯一的可能。
天毒珠……东神域谁人不知,云澈是玄天至宝天毒珠之主!
“……”千叶影儿终于了然,她扫了一眼太垠的状态,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她想说对方毕竟是守护者,如此太过冒险,并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但想到云澈对东神域,尤其是对宙天神界的恨,即将出口的话又漠然咽回。
虽然还远不到时候,但既然遇到了,那就先收点带血的利息吧!
祛秽从未见识过天毒珠的毒力,但从太垠尊者的身上,他清晰感觉到了绝望……没错,是绝望!
由宙天守护者的意志所释放的绝望!
太垠跪地的躯体似乎极力的想要站起,但随着毒息的蔓延,他的气息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微弱,身体摇晃间,别说站起,连跪姿都开始变得格外勉强。
那可怕的剧毒,像是一头来自深渊的远古恶魔,无情吞噬着他的生命和一切。他的力量,竟无法将之驱散一丝一毫,更不要说湮灭。
天毒毒力的恢复毕竟还是太浅薄,如果太垠是全盛状态,以他的实力,即使是在体内爆开的天毒,在无外力打扰的状态下,他也可以强行撑过。
但以他如今的状态……能嗅到的,唯有死亡。
云澈抬步,缓步走向太垠和祛秽,劫天魔帝剑被他拖在身后,将地面切裂出漆黑的魔痕。
祛秽,宙天裁决者之首,太垠,宙天守护者排位第六,这两人对当年的云澈而言,是多么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此刻,云澈的每一次踏步,都像是踏在他们灵魂中的死神脚步。
如此剧变,不过区区数年。
而他的后方,宙天太子的性命被牢牢锁在千叶影儿的手中。
何其唏嘘,何其悲哀,何其绝望。
他们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云澈,更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在转眼之下,在他手里栽到如此惨境……短短数息,却每一个瞬间都是最灰暗的噩梦。
太垠试图运转最后的残力,但气息稍动,本就极端可怕的天毒便如被触怒的恶魔,更加疯狂的吞噬绞灭他的躯体与生命。
砰!
他的上身也重重砸在了地上,毒息之下,他身下的太初大地快速消逝。他缓缓抬手,想要将寰虚鼎唤回,但意念刚动,那勉强形成的灵魂联系便已被狠狠切断。
寰虚鼎被云澈吸到了手中,黑暗魔气将其完全笼罩吞没,让太垠的意念无法侵入一丝一毫。
“想……逃?”云澈嘴角微咧,在太垠和祛秽眼中绽开一个无比阴森的冷笑。
当年,祛秽身为玄神大会的主持与监督者,云澈只是一个绝才惊艳的小辈。但如今,面对云澈临近的脚步,压迫感让他完全无法喘息,那一抹阴森冷笑所带来的恐惧,竟不啻当年的魔帝临世!
这种压迫和恐惧并非因他的实力,而是一种深郁到无法形容的灰暗与阴煞……曾经在他们眼中绝不会出现在云澈身上的东西,此刻却在他身上呈现到了极致。
“云……澈!”太垠抬起头颅,声哑如沙:“放了少主,我把神果……还有我的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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