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接到宫内传召时,骑着马一路疾驰,冲进了皇宫,然而,当她顶着冬日的严寒,跟着御林军一路冲进乾清殿时,刚一进门,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
一个巴掌便用力地甩了过来!
“啪”地一声脆响,瞬间响彻了所有人的耳际。
云芷愣住,缓缓抬眸,错愕且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谢崇。
“陛下……”
谢崇满脸怨毒,闻言猛地一脚将云芷踹倒在地!而后指着云芷的鼻子冷声怒骂:“云芷,朕如你护你、爱你!你怎能做下此等禽兽不如之事!”
“我……”
云芷茫然且无助,但还是以最快地速度,规矩地跪到了谢崇面前。
“陛下,云芷不知陛下为何如此生气,可苍天明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甚至,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谢崇怒在当头,抬脚再度朝云芷踹了过去。
“麟儿从你那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此事……你说你不知道,可除了你?还有谁能知道!”
谢崇越说越生气,想都没想,便继续朝云芷踹去。
尹总管见状满眼担忧,却不敢明目张胆上前阻拦,只得道:“陛下,陛下息怒啊,陛下,您再生气,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然而,他说归说,并不敢上前,就只能眼看着云芷被踹。
“住手!”
正此时,一道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谢崇眸子骤然一冷,又踹了云芷一脚,这才抬眸看向来人。
“你、你这是干什么?”
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疾步而来,因为着急,一张脸都被寒风给吹红了。
再看到被谢崇踹的趴在地上的云芷,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跟着太后进来的宫人闻言,忙上前去搀扶云芷。
“云丫头,你怎么样了?”
见云芷脸颊红肿,嘴角带着血,太后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云芷闻言,轻轻摇头,道:“我没事,太后娘娘。”
太后听了这话,越发心疼,起身看向谢崇时,控制不住地发了脾气。
“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打死她吗?皇帝,她可是你亲封的护安公主,你怎能如此打她?”
谢崇冷哼一声,甩袖道:“母后与其一味责怪我,不如好好问问,你如此疼爱的人,究竟干了什么?!”
见谢崇盛怒难消,太后下意识地看向云芷,见云芷一脸茫然地摇头,这才环视周围,最终,视线落在了尹总管身上。
“尹兴,你来说。”
“这……”尹总管面露犹豫,看向谢崇,见谢崇没有制止的意思,这才道:“今日,陛下命五皇子去云家看望护安公主。”
“五皇子奉命而去,回来时,身子略有不适,陛下以为五皇子是感染了风寒,便叮嘱他回去歇息,却不成想,五皇子还未走出殿门,便已然昏迷。”
“陛下担忧,着御医前来诊治,御医说……”
见尹总管不再往下说,太后捉急地快要跺脚,“究竟说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尹总管朝不远处候着的御医望过去,那御医当即心领神会,上前两步,行了一礼道:“回太后娘娘,五皇子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么?!”太后错愕地睁大眼睛,险些一个撑不住,两眼一翻晕过去,多亏一旁搀扶着她的嬷嬷及时帮她顺气,她这才缓过来。
“麟儿他好端端的,怎会中毒啊?”
那御医道:“此毒,乃毒名为美人面,是江湖上的一种奇毒,人在中毒之后,会陷入昏迷,然后,脸上会出现花朵图案,等到中毒第七日,花朵布满整张脸时,人就……没命了。”
“美、美人面?”太后面露错愕,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中闪过一抹异色,“那不是十几年前,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吗?”
御医闻言轻轻摇头:“这……臣就不知道了。”
太后眸中闪现泪光,只得转头看向云芷,“云丫头,你……”
云芷轻轻摇头,“此毒,我只听说过,但,具体如何解,师叔祖并未教我。”
闻言,太后眼中的泪,骤然落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和住情绪。
“云丫头,你先去瞧瞧麟儿,看……可还有法子。”
“是。”太后既出口吩咐,云芷便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在宫人的搀扶下朝床榻走去。
谢崇见状,冷哼一声,并未阻拦。
太后朝谢崇看过去,再度深吸了口气。
“皇帝,哀家有话同你说。”
此话一出,众人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嬷嬷则搀扶着太后往书房处走,尹总管见状,则弓着身子跟在了谢崇身后。
待入了书房,嬷嬷搀扶着太后在锦榻上落座,皇帝则落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此时,太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情绪也早已稳定,她抬眸看向谢崇,见他眉眼间满是无情和冷意,心下说不出的寒冷。
“就因为麟儿中了毒,你便怀疑是云丫头所为,是吗?”
谢崇冷哼,“不是她,还能有谁?”
话落,“麟儿出宫之前,还好好地,出宫后,可就只去了云家。”
太后闻言皱了眉头,拍着桌子道:“即便他只去了云家,此事也不可能是云丫头所为,抛开云丫头人品好,不会干这种事儿,单单她与麟儿无冤无仇,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儿!”
谢崇冷笑一声:“那母后倒是说说,若不是她,麟儿为何会中毒?再者如母后所说,此毒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几年,突然出现在京都,除了她,还能有谁!”
太后气笑了,“皇帝,这便是你断案的理由?当年,哀家和你父皇,便是这样教你的么?!”
“我……”谢崇气噎,别开脸道:“随母后怎么说,但,此事与云芷脱不了关系,若麟儿有事,朕,必定让她陪葬!”
“所以,你这是查都不查,便要将此事赖到云丫头身上去吗?!”
“母后,朕说了!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可你没有证据!”
“我……”
谢崇再一次噎住,冷着脸好一会儿才道:“朕是没有证据,但,母后也没有此事与云芷无关的证据!”
“哀家的确没有,但,哀家能保证,此事,绝不会是云芷所为。”
闻言,谢崇眉头拧做一团,看向太后道:“母后,就这般相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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