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后没有想到居然有意外的收获,不禁愤怒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室公主,这是藐视皇威!安安,你告诉皇外祖母,皇外祖母为你做主!”
临安县主如何不知道太后是套话?知道是谁动的手,顺藤摸瓜就知道小皇子藏身之处!
“安安,你放心,皇外祖母一定会为你做主。你若不相信皇外祖母,皇外祖母可以给你一道懿旨。”太后如何不知临安县主的顾虑?她确实是不想为临安县主办事,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皇外祖母,临安没有不信您。”临安县主不敢得罪太后,太后说到这个份上,她若不识趣,等太后达成目的,有的是办法收拾她:“是苏晚,她害死我的母亲。”
“皇外祖母,临安如今孤身一个人,除了您是我的依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肯帮我。您一定要杀了苏晚给母亲报仇!”临安县主满脸泪痕,还不忘提出其他的要求:“还有唐暖,在您赐婚之前我就告诉她,向您求了懿旨,为我和赵巍赐婚。她藐视您的权威,釜底抽薪,抢走我的男人。她如今在皇后身边,您一定不能放过她。”
“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归宿。皇外祖母,唐暖一死,您就能名正言顺的再赐婚,由我顶替唐暖嫁进去,赵巍不敢有意见。”临安县主脸上的哀伤散尽,急切道:“热丧期内可以嫁娶,若是过了热孝,就得等三年。赵巍年纪大了,等不了三年。”
太后眼底闪过讽刺,面上却不显,怜爱道:“你放心,皇外祖母会帮你。”顿了顿,语气幽微道:“小皇子在苏晚手里?”
“是的,顾府二公子就是小皇子。”临安县主可真没有想到顾家一个农家子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窝藏皇嗣!
她献计道:“皇外祖母,顾家胆大妄为,他们偷藏皇嗣,是不是想要谋朝篡位?”
这一顶帽子扣下去,查明顾景云的身份,就得诛灭九族。
太后看了临安县主一眼,小小年纪心肠是真的狠毒。
她脸上浮出一抹笑:“苏晚今日进宫为皇后治病。”目光望向未央宫地方向,太后低喃道:“倒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临安县主心中窃喜:“小皇子的身份暴露出来,苏晚给皇后治病,药方子有问题呢?我听说她当初破解了残局,得了大长公主一个许诺,她会让大长公主扶持小皇子上位,由顾家操控小皇子,往后找个机会将姬家的江山改姓顾。”
她连动机与罪名都想好了。
“如果再在顾家搜出兵器与龙袍,饶是她身上长满嘴,也说不清了。”临安县主摸着自己歪斜的嘴,眼底露出深入骨髓的恨意。
太后手指点着她的脑袋:“平日里有这会一半的机灵,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临安县主知道太后这是听信她的话,顿时松一口气,苦涩地说道:“往日有母亲,便不会动脑子。如今我若再不放聪明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
“好了,你先回去,家里出这么大的事,离不开你。”太后谢客。
临安县主目的达成,也不逗留,离宫回府。
太后召来心腹,吩咐下去:“你们将兵器与龙袍藏在顾家,等半夜的时候,倾巢而出,务必要将顾二公子带回宫。之后……再派兵包围了顾家。”
等小皇子找到了,再以小皇子的性命,逼迫皇后自尽,皇上也可以立即驾崩,这样她能够垂帘听政,将太子放出来。
“是。”心腹退下去。
——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
上百个黑衣人,在暗夜中穿行,潜入顾府。
顾府被夜色笼罩,黑魆魆的,没有点燃一盏油灯。
铛——
短兵相接,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顾青松听到隔壁的杀伐声,猛地睁开眼,随意披上衣服,抓起一把长剑飞跃到隔壁,空气中血雾浮动,尸横遍地。
拔出长剑,剑鞘一扔,他浑身散发出戾气,杀出一条血路,去往后院找人。
院子里全都是空的,没有一个人住。
顾青松一怔,抬手抹去脸上的鲜血,意识到这是空城计,将人引进来瓮中捉鳖。
刺杀的人,身手不错,是精心栽培的势力。
全都折损在顾府,这是要削弱这股势力背后主子的实力。
顾青松松一口气,脸色却止不住阴郁,心中有一个猜测。
小儿子死了,顾家收养了一个孩子。今日皇后幼子藏身在京城,夜里便有人袭击顾家,很难不联想到顾景云的身世。
这是招惹到麻烦了。
顾青松心焦,不知道他们躲哪里去了。
摄政王府?
顾青松想起顾淮之是摄政王认的义子。
他想去,又担心带去麻烦,心里憋闷得慌,又混进去与人厮杀泻火。
太后的暗卫也有人发现顾家的人,全都没有在府里,发出信号,纷纷朝府外逃离。
府外埋伏戚家军,出来一个砍一个。
戚十六跳上墙头:“杀光了吗?他娘的,老子的刀好久没有血祭它,今儿个太痛快了。”
戚五板着脸说:“你得感激临……”
又出来几个人,戚五止住话头,杀了三个,逃走了一个。
戚十六与戚五对一个眼神,穷追不舍。
暗卫几个起落间,隐于黑暗中。
戚十六和戚五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人,泄愤一般,将旁边一棵树给砍断,不甘心地继续往前追。
不一会儿,暗卫捂着受伤的手臂出来,朝皇宫而去。
片刻,戚十六和戚五走出来,望着暗卫逃走的方向,揉了揉鼻子,嗤笑一声,去了摄政王府。
——
摄政王府。
顾府一家子全都在苏晚住的院子里。
几个人坐在圈椅里,安静如鸡。
顾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安地问道:“我们好端端的,咋来了摄政王府?”她想到街上散布出来的消息,抿住了嘴,目光复杂地看向顾景云,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来:“这和流言有关吗?”
顾景云敏锐的觉察到大家的视线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变得无措起来。
“娘……”
顾母从苏晚和顾淮之脸上,看出的确是因为顾景云的身世,她看着迷茫不安的看着她的顾景云,心里的酸意涌上鼻子,她红了眼眶,摸着顾景云的脑袋。
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有一日要回到他亲生爹娘身边去,对顾母来说如同割肉,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从他进京开始,但是她一直没有做好顾景云会离开她的准备。
顾景云更心慌了,手抓住顾母的衣袖:“娘,您怎么了?”
话里透着浓浓的鼻音。
顾母粗糙的手摸一摸他的脸:“景云,你……你不是娘的孩子。”说出这句话,转开了脸,泪水涌出来,再多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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