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坐上马车,一道人影快速蹿进马车。
戚十六顾不上尴尬:“大小姐,外面有人散播出消息,皇后的小儿子没有夭折,流落在民间,如今藏身在京城。”
苏晚脸色沉冷,猜出永福公主的用意。
第一点,永福公主想要把这池水搅浑,这样他们自顾不暇,肯定先转移顾景云,哪里有功夫去揪出散播流言的人?永福公主将她的危险降到最低!
第二点,皇后的幼子还活着,这个消息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各方人马出动,都想要第一时间找到顾景云的行踪。永福公主掌握顾景云的行踪,能够增加她谈判的筹码,谋求更多的利益。
苏晚冷笑一声,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
既然瞒不住,那就迎难而上,不如顺势让顾景云认祖归宗,送到皇后身边。
“十六,你快一步往宫里递牌子。”苏晚不敢耽误,争分夺秒。
“是。”戚十六快速离开。
马车朝皇宫疾驰而去,在宫门口停下来,皇后身边的女官恰好到宫门口。
“郡主。”女官给苏晚行礼:“皇后娘娘在寝宫等您。”
“有劳姑姑跑一趟。”苏晚与女官客气一番,乘坐轿子进宫。
轿子停在未央宫前,女官掀开帘子,伸出手臂。
苏晚扶着她的手臂下轿子,女官没有进去通传,直接带苏晚进去。
皇后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在宫婢搀扶下坐起来,靠在床头,掩嘴咳嗽。
“娘娘,您身体不适?”苏晚看她剧烈的咳嗽,脸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连忙靠近了,给她号脉。眉心一皱,等她咳嗽平复下来,让皇后张开嘴,咽喉红肿,舌苔厚白,这是咽炎的症状。“太医开了什么药?”
女官将方子递给苏晚。
苏晚看过方子,开的药对症,只不过剂量太温和。
她问女官要了笔墨,改了一下剂量。
“太医开的药方过于保守,不求快速见效,但求无过,我增加了剂量。”
苏晚把药方递给女官。
女官看向皇后。
“按照晚晚的药方子来。”皇后咳嗽几声,嗓子很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晚晚,本宫听说京城流传……本宫的幼子还活着,进了京城?”
苏晚四处看一眼。
宫婢在皇后的示意下全都退出去,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还有女官。
“人活没活着,娘娘不知情吗?”苏晚试探。
皇宫森严,如果不是有人掩护,没有人能够将活着的皇子送出宫去。
这里头都是吃人不吐骨的人,这样大费周章,冒着生命危险丢出皇宫,未免不划算,能偷走皇子就能够悄无声息的灭口,这样来的更省事。
苏晚猜测是皇后特地将人送出宫。
至于目的,只怕是为了保护小皇子。
皇后眸光暗淡,眉宇间平添哀伤。
大长公主看似是中立,谁也不站,实际上跟她还有摄政王是一派。
当年她求了大长公主帮忙,她的心腹才能顺利将幼子送出宫。
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一步,苏晚是摄政王的亲女儿,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若他还好好的,我的人应该会传递消息回来。”皇后一直自欺欺人,不敢去深想,只当他们不方便联系她。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渴望是真的。
“活着。”苏晚见皇后吃惊地看向她,坚定地重复道:“他活着。”
皇后猛地坐直,眼中情绪汹涌,按捺不住激动:“你知道他在哪里?”
“在顾府。”苏晚按住要起身的皇后,“我二弟就是您的孩子。”
皇后的泪水从眼眶流淌下来,手指紧紧握住苏晚的手,“你……你没有骗本宫?”
“这是一种缘分,我婆母的次子夭折,在路上捡到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充当次子养在身边,这么一些年,她把孩子当做亲生孩子在养,景云是她心理上的寄托,她之前不知道景云是您的孩子。”苏晚将事情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皇后,半个时辰后,她口渴的喝了一杯水,方才继续说道:“一直没有告诉您,是我父王和淮之准备皇上驾崩后,将他推上那个位置。提起透露他的身份,增加很多危险与麻烦。”
皇后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她并没有怨怪,唯一的念头是庆幸。
庆幸顾母捡到她的孩子,抚养长大,并且教得很好,为他的未来铺路。
“景云……”皇后喃喃道:“取虎啸而谷风生,龙举而景云属……的景云吗?”
意思为:老虎吼叫时会刮起阴凉的山风,蛟龙飞舞就有祥云升起。
皇后真挚道:“这是个好名字。”
“是的。”苏晚笑了一下,倒是跟景云的身份相符:“娘娘,明日我将景云送进宫,我回去跟淮之和婆母商量,先与景云透底。”
皇后:“好,我明日派人去接。”
“景云的身份瞒不住,等他认祖归宗时,皇上……”苏晚回握住皇后的手:“您得尽快安排好,夜长梦多。”
皇后点了点头:“我等下召见大长公主。”
苏晚忽然说:“大长公主手里有一株雪莲花。”
皇后顿悟:“是,本宫请你进宫治病,药方子缺一味雪莲花。”
两个人相视而笑。
苏晚没有久留,事关重大,她要尽快回府与顾淮之商量。
——
广元侯府。
永福公主坐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广元侯,手指抚过他的眉眼,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觉得她完完整整的拥有他,不怕他哪天抛弃她。
玉榧从外回来,看见永福公主盯着广元侯发呆,脚步一顿,上前道:“殿下,消息散播出去了,有几路人马在找小皇子。”
永福公主嘴角微微勾起来:“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
玉榧应下,不安道:“殿下,您为何不今日将消息传递给太后?”
“本宫要的不仅仅是活命。”永福公主眼底闪过杀意:“她要小皇子的下落,就拿苏晚和唐暖的命来换。”
玉榧面色变了变,不敢多言。
永福公主看一眼暮色四方,垂眼看一眼跪脏的白裙:“备水,本宫要沐浴。”
玉榧连忙吩咐下人去备热水,取出干净的衣裳放在净室里。
永福公主去净室沐浴好。
玉榧将底衣给她穿上,扶着她走出净室。
永福公主往铜镜走过去,没走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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