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吃了小半碗饭,李瑞就坚持不住了,头晕欲倒。顾长顺赶忙派王铁魁安排人把他扶到屋子里休息。
李瑞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站到院子里,不用怎么极目远眺,就能望到西北方向上的巍峨山岭,大山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流动饭店已经撤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留了满地的餐巾纸与一次性筷子包装纸,当真是满地狼藉。
李瑞皱了皱眉,不想却牵动了头部肌肉,立时觉得头痛难忍,忙伸手按压头顶以及两侧几个穴道,痛感这才稍减,想起中午的酒场,仍是心有余悸,暗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喝了,否则的话,扶贫未成,自己倒要先牺牲在酒桌上了,听说真有领导干部死在酒桌上的,后来还被评为烈士,实在是好笑,自己可不想做这样的烈士,眼睛瞥见地面上这些垃圾,心想,村委会的人怎么这样邋遢,都不知道清扫一下垃圾。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凌书瑶的身影,最后跑到院子西南部的茅房里放了次水。这茅房是老辈子那种最典型的农家茅厕,利用本就有的院子西围墙,又在东南两面用石块为基、砖泥就着麦秸垒砌为墙,组了个“冈”字型的小房子,上面用洋灰麦秸架着木头竹子搭起一个小棚子,用来避雨,地上是一个竖长两尺宽二十厘米的砖砌地洞,地洞后面通着猪圈,人的排泄物会顺着这个地洞流到猪圈里。猪圈里如果养着猪的话,猪就会跑来吃掉这些排泄物,甚至有些急性子的猪,听到人撒尿的声音就凑过来,张着嘴巴堵在地洞这里,专门等着排泄物流下来。
整个茅厕也就是一点五平米大小,东西南三面围死,北面敞开透风。中国大多数农家院里的茅房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千百年来没有什么改变。
李瑞暗想,如果以后就住在这村委会里的话,自己这个大男人上厕所倒是无所谓,用句评书大师单田芳的名言来说,那就是“上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主儿”,可是凌书瑶一个女人上这种厕所就别扭了。比如,她正蹲着如厕的时候,外面有人走过去怎么办?她的下边私隐部位不就要被对方看个清清楚楚了吗?看来,有必要在这里挂个帘子,反正棉布也没几个钱,花十来元钱就能扯上几米,足够遮挡门户了。
他心里正在为凌书瑶着想,凌书瑶已从院门外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正在悠闲的喝水,瞥眼看到他,也没说什么,就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
李瑞看到她滋溜滋溜的喝水,才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是多么想跟她一样,喝上两口热热的茶水呀,暗想:“如果把她换成是李玉兰或者张慧,对方见自己酒醉后醒过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接一大杯热水递给自己解渴。偏偏这个女人,完全不理会自己,自己是喝醉了还是睡醒了,都不关她的事,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同事之谊,更没有半分关怀之意。可笑自己还在为她考虑上厕所不方便的事,呵呵,自己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蛋啊。”心中暗恼不已,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同事?她长得漂亮又如何了?自己身边的漂亮女人还少吗?又多么在乎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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