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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女子,莫不是怕自己吃穷了她?


第二十五章 这女子,莫不是怕自己吃穷了她?

“王爷大恩庭月铭记在心,必有回报。”

裴夙已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看她如此正经,倒也起了逗 弄的心思。

轻笑一声,目光戏谑地看着她,“哦?不知江姑娘要如何回报本王?”

兴味浓浓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几圈,薄唇轻勾,还特意往前凑了凑。

窗户下,两人的影子贴在了一起。

江庭月被他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萦在鼻尖的竹香惹得她慌乱的向后退了退。

声音如蚊鸣般微弱,“王、王爷若有需要臣妇之处,但请之言。”

裴夙看着江庭月害羞的模样,目光泛起波澜。

还是这样的她有些生气,没了那冷硬的外壳,倒有几分有趣。

半天没了声音,江庭月试探着微抬双睫,正坠入那双清墨般的双眸。

忙不迭的又低下头,指尖紧攥着袖口。

心跳的很快。

裴夙这才回神,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转了话茬,“本王今晚便有事要你想帮,不知江姑娘可愿意?”

“不知何事?”

“本王饿了,不如江姑娘请本王吃饭吧。”

蓦然怔了怔,江庭月抬起头看了裴夙一眼,眼中闪烁着茫然。

如此大恩,只是要吃个饭?

裴夙见状,挑了挑眉,“怎么?江姑娘觉得不便?”

“那就当本王没说。”

抿唇移开视线,那双邪魅妖孽的眼也似乎黯了几分。

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江庭月生怕他不高兴,忙不迭点头,“不不不,臣妇方便的,不知王爷喜欢吃哪家酒楼的菜色?”

她急急地安排,完全没注意到裴夙唇角勾起的弧度。

哪有半点黯然。

“醉仙楼吧。”

“好。”

江庭月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小小的松了口气。

幸好,她出门带够了银票。

醉仙楼是京中最好的酒楼,寻常一餐都要十几两银子,稍好些的菜色便要花上几十两。

暗自咬牙定了心,江庭月甚至做好了回江家拿钱的准备。

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王爷兴满而归。

将她一路纠结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裴夙眸中笑意愈发浓重。

这女子,莫不是怕自己吃穷了她?

顿了顿,眸光却又沉了下去。

侯府到底如何苛待的当家主母?竟让她有如此犹豫?

......

傍晚时分,裴夙和江庭月一同到了醉仙楼。

掌柜眼尖的瞅见,当下毕恭毕敬的欲带二人去了天字房包间。

天字房包间入门便要交一百两。

小脸儿几乎皱在一起,江庭月深吸一口气,正要雄赳赳的将银票掏出时,裴夙出声了。

“不必,寻常包间便可。”

寻常包间只要十两。

亲眼看着她漾起笑,裴夙失笑的摇了摇头,“江姑娘在侯府也这般么?”

对人毫无防备,喜愁全在脸上。

这沈墨淮还真是好运气。

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江庭月这才惊醒自己的放松,忙不迭的福身,“是臣妇僭越,在王爷面前失态,王爷恕罪。”

暗自叫苦,江庭月懊恼的咬唇。

她也不知怎的,在裴夙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放松,半点戒备都提不起来。

莫不是让人家以为自己是那低贱女子,故作情态以便攀龙附凤了。

“无妨,江姑娘不要多想。”

目光深沉,裴夙见她一瞬便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疏离,不免有些蹙眉。

还是刚才的她顺眼些。

接下来,江庭月一言一行都极为刻板,礼数步步周全,还替裴夙点了一壶清酒。

之前听过江家人不喜酒,裴夙故意举杯向江庭月,眼眸幽深如古潭,“江姑娘,请。”

江庭月脸色如常的端起酒杯,与裴夙轻轻一碰,小口抿着。

入口苦涩灼热,辣的她不适的拧眉。

只是在一瞬又舒展开来,强撑着欲喝完。

这可是摄政王敬的酒,按礼数,她不仅不能拒绝还要饮完后回敬三杯。

阖眸顿了顿,江庭月酒杯抬了一半,眼前突然袭上一只手。

手指修长好看,指尖微微弯曲,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矜贵。

“不喜欢便不喝了。”

那莫名熟稔的竹香又袭了过来,江庭月脸颊泛着晕红,稍稍迷蒙的眨了眨眼,“臣妇......”

“好了,不喝了。”

不由分说的将酒杯拿下,裴夙望着她湿漉漉的水眸,一时晃了神。

这双清澈含水的眸子,他好像在哪见过。

那一夜......

有些醉了的江庭月思维开始迟钝,满心觉得裴夙是好人,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清冷又散了不少。

眼巴巴的望着软酪,本想伸手又顿住,笨拙的用筷子夹起,小口小口的咬着。

维持饮食礼数是她仅剩的理智了。

甜意涌上舌尖,一切苦涩都消散不见。

仿佛那慵懒的小猫,江庭月餍足的眯了眸。

没想到一口酒还能有此收获,裴夙指尖把玩着酒盅,忍不住轻笑出声。

京中曾盛传江家女名动天下,但却无人知晓她的喜好,更罔论讨其欢心。

没想到她喜甜。

这么简单的喜好......

清风袭过,裴夙又想到了沈墨淮。

指腹收紧,用了力。

看来沈墨淮早就知道了。

不然也娶不了她。

一股子焦躁感油然生起。

强压心底的疑问犹如疯长的藤蔓般翻涌,裴夙很讨厌失控的情绪,薄唇微抿,眼神复杂的看向渐渐醒酒的江庭月。

启唇间低沉温和,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江姑娘,去年宫宴,你可曾参加了?”

“当时你在做什么?”

......

一炷香前。

“什么?此话可当真?”

沈老夫人坐在主座上,脸上笼却着阴霾。

“那江家女竟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哎呦我的老姐姐。”孙家老太拍着膝盖,端的是锥心气血之色,“我哪能看错,那江庭月和男子在醉仙楼推杯换盏,未曾有半分避人啊。”

“若不是我与你关系好前来相告,只怕你们整个侯府都让她蒙在鼓里了!”

沈老夫人手中的茶杯摇晃,茶水在杯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激起水花。

随机将茶杯猛地掷落在地,水渍渐落一地,沈老夫人横眉怒目的断喝,“毒妇!”

“母亲!”

沈墨淮恰巧走入,闻言也阴冷的啧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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