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观察得还挺细致！”
伙计礼貌一笑。
“客官过奖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还想冒昧地问上一句，我是否猜对了？几位客官是想买成衣对么？”
“本来是不想买的，但见你这么有心，我倒想看看你们家的成衣了。”
伙计眼前一亮，抬手示意，“夫人、公子这边请！”
卖出成衣的提成比卖布匹的提成要多，若是他这个月多卖几件成衣，他就能多赚些工钱。
到时候，他就有足够的银子给老娘看病了。
这么想着，他介绍得更卖力气了，真希望能促成这单生意，苏小小和萧然能多买几件成衣。
苏小小看着铺子里的成衣，颜色、款式都挺不错，她真相中了几件，打算给他们两人各买两身新衣裳。
就在伙计又拿了件新衣裳给她介绍时，柜台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王宁！给我倒茶！我渴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柜台的方向。
柜台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微胖男子，用力伸着懒腰。
看样子是刚刚睡醒。
如果他不发出声音，根本没人会注意他。
苏小小和萧然看向彼此，交汇了一下眼神。
这是兴隆布庄的掌柜？
在柜台里睡着了？
就算是他睡醒了口渴，看到伙计们照顾顾客呢，也不该开口打断啊！
太不像话！
王宁正是给苏小小和萧然介绍成衣的伙计。
其他伙计见是柜台里的石洲在叫王宁，好似见怪不怪的样子，继续给顾客介绍手里的料子。
一些老顾客也知道其中的缘由，见伙计热情招待，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王宁听到有人喊他，先是微微蹙眉，随后面上划过一丝厌烦，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
他一脸歉意对苏小小和萧然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苏小小也没在意，点点头，“去吧，我再看看！”
“多谢夫人体恤！”
王宁立刻跑到柜台处，对着石洲毕恭毕敬道：“石兄稍等，我这就去泡茶水过来。”
石洲慵懒地坐在柜台里的椅子上，身子前倾靠在柜台上，双手支撑着下巴，不耐烦道：“快点！”
“哎哎，我去去就回！”
王宁去了后院，快速倒了壶热水，泡了些茶，就往前厅跑。
他跑得有些急，返回到柜台处时，微微有些喘。
他深吸两口气，把茶壶和茶杯放到柜台上。
“石兄，茶在这，我去忙了！”
没得到石洲的允许，他不敢离开，静静的看着石洲，等待着对方的允许。
若惹得石洲不高兴，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石洲还有些困意，抬起眼皮看了眼王宁。
“急得什么！给我倒上啊！”
“哎哎，那边有客人，我一时着急，忘了，忘了，石兄莫怪！”
说着，王宁给石洲倒了一杯茶，继续等待。
他面上虽然平淡，但心里却着急得很。
他真怕苏小小和萧然因为他长时间不回去而放弃这次购买。
他只希望石洲能快点放过他，别耽误他赚钱。
谁成想，石洲刚刚端起茶杯，就顿时发了脾气，还把茶杯丢到了王宁的身上。
“你踏马的是想烫死我吗？弄这么热的水给我喝，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此话一出，再次吸引了铺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苏小小和萧然眉头紧皱。
王宁被烫得身子微颤，向后退了两步。
被这般欺负，他也不敢翻脸，继续赔笑。
“石兄别生气，还有顾客在呢，你若不满意，我这就去重新倒一壶水去！”
不等石洲开口，他端着茶壶就快速跑回了后院。
石洲本还想发作，但对上铺子里所有人的目光，他收敛了一些。
“一个蠢材，我就不明白为何表姐夫非要留这个废物在铺子里！”
若不是今天的顾客太多，他说什么也要当众好好羞辱王宁一番。
他是兴隆布庄范掌柜媳妇儿家的表弟，跟着范掌柜在兴隆布庄干了几年了，一直都好好的，他也有望成为范掌柜的接班人，却不曾想，突然杀出来个王宁。
按照范掌柜的话说，王宁不仅会卖货，算账还快，日后兴隆布庄少不了他。
这让石洲恨得咬牙切齿。
他不能把王宁赶走，就经常找各种理由欺负王宁。
谁让王宁需要这份活计呢！
否则，就活该受他的欺负。
其他伙计见状，赶忙招呼身前的顾客继续看料子。
王宁重新倒了壶水，回到柜台前。
有了前车之鉴，他倒了杯茶水后，端起来吹了吹，确定水不烫了，才开口。
“石兄，这次不烫了，你可以放心喝！”
石洲给了王宁一记白眼，接过茶杯。
确定茶杯不烫了，他才一饮而尽，不再与王宁计较。
他虽讨厌王宁，但他也深知一个道理。
王宁是卖货最多的一个，想要赚更多的钱，他们确实离不开王宁！
一杯茶水下肚，他把茶杯放下，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王宁再倒一杯。
王宁赶忙再倒一杯茶。
“石兄若不那么喝了，就稍稍等上片刻，这茶水就不烫了！”
石洲不耐烦地应了声。
“行了，你去忙吧！”
得到允许，王宁才快步返回苏小小和萧然身旁。
“实在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萧然奇怪道：“那个是掌柜的？”
“不是！是范掌柜的小舅子！”
苏小小道：“他怎可以这般对你？范掌柜不管么？”
王宁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多谢二位关心，我无事的，不知二位可还有喜欢的款式，我拿下来，给二位好好看看？”
苏小小道：“我今日就先不买了。”
王宁瞳孔微缩。
“夫人是不喜欢这里的成衣么？”
“我本来也就是来逛逛，刚刚看着蛮喜欢的，就想着买下它，可现在看着也不过如此，就不想买了，谢谢你热情的介绍啊！”
王宁虽然有些失落，但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露出标准的微笑。
“没事，只要夫人开心就好，若是下次有需要，尽管到布庄里来找我便是，我一定介绍最漂亮的衣裳给夫人，保您满意！”
“好！”
苏小小没想到王宁的情绪如此稳定，即便是在受到欺负的情况下，生意没有了，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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